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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诗悦和袁薇一左一右,耐心地陪伴着他,一步步往稍深的地方走,并开始指导他基本的漂浮和划水动作。
“放松,睿涵,别紧张,越紧张越容易沉,”白诗悦的声音很轻柔,像海风拂过耳畔,“先试着趴在水面上,全身放松,感受一下海水的浮力把你托起来的感觉。放心,我们会一直托着你的,绝对安全。”
袁薇则在一旁做着标准的示范动作,她舒展的身体像一条优雅的美人鱼:“对,身体尽量放平,像一块木板。手脚轻轻划动,不要用蛮力,呼吸要均匀,别憋气,抬头吸气,低头呼气。”
戚睿涵依言尝试,白诗悦和袁薇分别游到他两侧,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腹部和胸口,帮助他保持平衡。女性的肌肤细腻光滑,带着海水的微凉触感,与他自己的身体接触,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血液涌上面颊。这接触里,既有青春期男生本能的羞涩,也有一份被关怀、被照顾的温暖感,混杂着对深水的恐惧,心情复杂难言。他笨拙地模仿着划水的动作,手臂僵硬地拍打水面,腿脚也不协调地乱蹬,身体却总是不听使唤地往下沉,接连呛了好几口咸涩的海水,咳嗽不止,样子颇为狼狈。
白诗悦和袁薇却极有耐心,没有丝毫嘲笑,不停地鼓励他:“对对,就是这样,比刚才好多了!”“别急,慢慢来,刚开始都这样。”“注意呼吸节奏,对,抬头,吸气!”
白诗悦甚至游到他的正前方,用手轻轻引导他的手臂做出正确的划水动作,袁薇则在旁边用手稳住他的腿部,讲解打水的技巧。阳光洒在她们湿漉漉的头发和光滑的肌肤上,泛着健康明亮的光泽,她们认真教学的神情,在波光粼粼的海水映衬下,显得格外动人,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善意。
李大坤也在不远处扑腾着,他的动作比戚睿涵更显笨拙沉重,溅起巨大的水花,喝了好几口海水也只是憨憨地笑,自得其乐,仿佛不是在学游泳,而是在进行一项有趣的水中健身运动。
然而,这番和谐、甚至有些温馨的教学场景,落在不远处独自游泳的张晓宇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他水性极好,一个人在稍深的水域用标准的自由泳来回游了几趟,动作流畅有力,展示着良好的身体素质。他本想借此吸引袁薇的注意,或许还能得到女友一句赞赏,却发现袁薇的注意力几乎全在戚睿涵身上。看到袁薇那么近距离地接触戚睿涵,几乎半抱着他,手把手地教他动作,两人不时因为戚睿涵的笨拙和呛水而发出善意的、轻松的笑声,这笑声在张晓宇听来,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亲昵和刺耳。
一股混杂着嫉妒、不满和被忽视的怒火,在他胸中无声地窜起,越烧越旺。他知道袁薇和戚睿涵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是同乡,又是同校不同班的同学,因为共同的历史文学爱好而走得特别近,平时就经常一起上课、去图书馆、吃饭、讨论那些他认为是“虚”的问题,关系比普通朋友要近得多,近乎所谓的“蓝颜知己”或“闺蜜”。他虽然自己是袁薇的正牌男朋友,但袁薇和戚睿涵之间那种基于共同知识背景和思维频率的默契、那种精神层面的投合,常常让他有种被排除在外的疏离感,像一个局外人。此刻,看到袁薇对戚睿涵如此悉心照料,眼神温柔,动作亲近,那种潜藏已久的不快和醋意,如同海底滋生的藤壶,密密麻麻地附着在他的心上,越勒越紧,几乎让他窒息。
他猛地一个扎子潜入水中,用力向前游出很长一段距离,试图用冰冷的海水和剧烈的运动来浇灭心头的烦躁与怒火,却发现只是徒劳。那画面和笑声,如同附骨之疽,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傍晚时分,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熟透了的咸蛋黄,缓缓沉向海平线,将天空、云彩、海面和整片沙滩都染成了一片温暖而浓郁的橘红色、金棕色和紫粉色。玩尽兴了的五人,拖着疲惫而满足的身体回到住处,冲洗掉身上黏腻的盐渍和沙粒,换上了干爽舒适的衣服。
晚餐是在住处附近一家热闹的海鲜排挡解决的。露天的座位,晚风习习,充满了烟火气。刚打捞上来的海鲜味道极其鲜美,清蒸海鱼、葱油梭子蟹、蒜蓉粉丝蒸扇贝、盐水濑尿虾……摆满了桌子。几杯冰镇的啤酒下肚,白天那点小小的不愉快似乎也被这美食和海风冲淡了不少,气氛重新变得融洽起来。李大坤甚至兴致勃勃地跟排挡老板商量,借用了厨房,亲手给大家炒了一盘香气四溢的辣炒蛤蜊和一道颇具山西风味的醋溜土豆丝,赢得了大家一致的高度好评,连张晓宇都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夸赞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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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夜色渐浓,海上升起一轮明月,清辉洒满海面,与远处渔船的灯火交相辉映。张晓宇以想抽烟提神为由,独自一人走到了客栈外那条延伸向海中的木质栈道上。海边的夜晚比城市里安静得多,只有规律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烟草的辛辣气息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烦闷。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着他有些阴晴不定的脸。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拨通了戚睿涵的号码。
“喂,睿涵吗?出来一下,我在栈道这边,有点事想跟你单独聊聊。”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冷淡。
电话那头的戚睿涵有些意外,愣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哦,好,等我一下。”
他跟房间里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李大坤打了声招呼,说张晓宇找他有事,便穿上拖鞋,走出了客栈。
栈道上夜风习习,比白天凉爽了许多,带着深夜海水的沁人凉意。戚睿涵看到张晓宇独自凭栏而立的背影,在月光和远处灯光的勾勒下,显得有些孤峭。他走了过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晓宇,找我什么事?”戚睿涵开口问道,语气尽量平常。
张晓宇转过身,将还剩半截的烟头在栈道的木头栏杆上用力掐灭,随手扔进旁边的小垃圾桶。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但那双透过夜色看过来的眼睛,却锐利得让人心头发紧。
“没什么大事,”张晓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刻意压抑过的、近乎冷漠的平淡,“就是想跟你聊聊袁薇的事。”
戚睿涵心里咯噔一下,白天在海上和沙滩时那种隐约的预感,此刻变得清晰起来。他沉默着,等待张晓宇的下文。
“袁薇?她怎么了?”
“我知道你跟袁薇关系好,是闺蜜,是红颜知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张晓宇的语气开始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像冰冷的针尖,“但是,戚睿涵,我希望你注意点分寸。她毕竟是我女朋友,我希望你搞清楚这一点。”
戚睿涵皱起了眉头,心头火起,但还是克制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和袁薇就是正常的朋友,认识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今天游泳,她也是看我和大坤不会水,好心教我们而已……”
“好心?”张晓宇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了一点,在寂静的海边显得有些突兀,“需要贴那么近教吗?需要手把手地、整个人都快趴上去了教吗?戚睿涵,你别跟我装傻充愣。我看得出来,袁薇对你,和对别的男生不一样。那种眼神,那种语气。你也一样,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对袁薇就真的一点别的、超越朋友的想法都没有?”他的话语像连珠炮,充满了压抑不住的质疑和怒气。
“张晓宇!”戚睿涵的声音也沉了下来,他感到一阵被冤枉和侵犯的恼怒,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袁薇认识多久了?要是真有什么别的想法,早就有了,还用等到现在?我们只是兴趣相投,比较谈得来,是精神上能沟通的朋友而已。你能不能别这么狭隘?别用你那种想法来揣测别人!”
“我狭隘?”张晓宇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夜海里显得格外冰冷,“好,就算我狭隘,我心眼小。那我明白告诉你,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女朋友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尤其是你。你以后离她远点,保持距离,这是作为她男朋友的要求!”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仿佛在宣示主权。
这种近乎蛮横的命令语气彻底激怒了戚睿涵。他平时性格开朗随和,不愿与人争执,习惯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没有底线。尤其当对方无理取闹地污蔑他和朋友之间纯洁的友谊,并且试图干涉他的社交自由时。
“张晓宇,你和袁薇之间的事情是你们自己的事,需要你们自己去沟通和解决。但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来干涉我和谁做朋友,保持什么样的距离!袁薇是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思想和交际圈的个体,她不是你的附属品!你这种控制欲和疑心病,才真的让人无法忍受!”戚睿涵的话语像石头一样,硬邦邦地砸过去。
张晓宇被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戚睿涵会如此强硬地反驳他。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戚睿涵,借着微光,眼神中的轻蔑和某种积压已久的不满更加明显。他忽然转移了话题,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人身攻击的嘲弄:
“呵,戚睿涵,说真的,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你看看你自己,个子不高,长得还不错可没法当饭吃,除了会读几本死书,懂点历史典故,还会什么?有什么特别的?连游泳都不会,一个在海边长大的人,说出去都让人笑话。白诗悦那么漂亮、开朗、优秀的女孩,她看上你什么了?怎么就找了你?”
这句话像一根淬了毒的冰刺,精准无比地扎进了戚睿涵心中最敏感、最在意的几个地方。他的身高确实不算高,刚过一米七,在男生中属于中等偏下,这在青春期的男生心里,偶尔也会让他感到些许不易察觉的自卑。而不会游泳,更是他一个不大不小、但在此情此景下被无限放大的遗憾和痛点,连接着他不愿回忆的恐惧。此刻,被张晓宇如此直白地、充满恶意地、带着全面否定意味地当面指出,他的脸瞬间涨红了,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一股混杂着巨大羞辱、尖锐愤怒和深刻无力的情绪,像海啸般席卷了他全身。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的肉里,传来一阵刺痛,才勉强克制住直接挥拳砸向对面那张脸的强烈冲动。海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吹拂,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只剩下脚下海浪不知疲倦地、单调地拍打着栈桥支柱的哗哗声,一遍,又一遍,像是在为这场冲突伴奏,又像是在冷漠地旁观。
戚睿涵死死地盯着张晓宇,因为极力克制,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张晓宇,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优点缺点,还轮不到你来评价。诗悦选择我,自然有她的理由,这更不需要你来质疑和操心。至于我和袁薇,我们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倒是你,有功夫在这里毫无根据地疑神疑鬼,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经营好自己的感情。如果你连对女朋友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那才是真的可悲,也根本不配拥有好的感情!”
说完,他不再给张晓宇任何反驳或继续攻击的机会,猛地转过身,几乎是带着一股决绝的怒气,大步朝着不远处客栈那温暖、灯火通明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黯淡的月色和迷离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僵硬和挺直,每一步都踏着难以平息的怒火、深深的委屈和一种被践踏后的倔强。
张晓宇站在原地,看着戚睿涵离去的背影迅速融入远处的光晕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并没有因为刚才言语上似乎占了上风(如果他觉得自己赢了的话)而感到丝毫的快意和解气,反而觉得胸中那股郁结之气、那种无处发泄的烦躁和失落,更加浓重地淤积起来,沉甸甸地压在心口。晚霞早已彻底褪尽,夜幕低垂,远处的海面与深蓝色的天空融为一片沉沉的、化不开的墨蓝,只有近处波浪翻卷的边缘,还偶尔反射着栈道上零星灯光映出的、破碎而微弱的白芒。四周很安静,太安静了,只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永恒地重复着那单一的韵律,一遍,又一遍。
这一夜的宁静,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显得沉重而漫长,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海面之下,无人知晓的暗流,已然开始悄然涌动,并且变得更加湍急、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