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东方才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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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人机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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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咂摸间,鼻尖忽然撞进一缕草木气——是你指尖沾着的艾香,清苦里裹着一点土腥气的鲜。
你收回手时指尖蹭过我唇角,带起一点微痒的麻:
“早上绕去后山采的,新艾最嫩,捣了汁和进糯米粉里,做青团正合适。”
我望着你指腹上那点若隐若现的青痕,忽然想起《荆楚岁时记》里说的“采艾以为人,悬门户上”,原来古人藏在时令里的郑重,早被你揉进了给我的甜糯里。
那天下午我们拌了嘴,起因是我嫌你,给我剥栗子太费时间,说“超市里有现成的剥好的”。
你手里的栗子钳顿了顿,没看我,只低声说:
“机器剥的栗子,壳碎会嵌进肉里,吃着硌牙。我给你剥的,连内皮都去了,你忘了上次你吃机器剥的,牙龈都硌出血了?”
我突然语塞,看着你面前那碗去了内皮的栗子仁,个个黄澄澄的,像一堆小金豆。
你总说“食物有灵”,对待它们要存着敬畏心,原来这份敬畏里,藏着的全是对我的疼惜。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见你在厨房忙活,起来一看,见你正把白天没剥完的栗子仁装进玻璃罐,往里面撒白糖。
“明天蒸栗子糕,”你回头看见我,眼里的疲惫都化了,“你上次说想吃,我记着呢。”
上个月我出差,在西安的夜市上买了一串山楂糖葫芦。
裹着糖衣的山楂咬下去,核差点硌掉我的牙。
那瞬间突然特别想你——
想你给我做的冰糖葫芦,永远会把山楂核提前挖掉,串成串后还在糖衣上撒点白芝麻,说是“仿着《清明上河图》里的小食做的”。
夜市的风挺大,吹得我眼睛有点酸。
旁边有个老爷爷在卖石榴,蹲在地上慢慢剥,果皮堆了一小堆。
恍惚间,就想起你说过的话。
古人剥石榴讲究用银刀,亮晃晃的刃口挑开绛红果皮时,像在剖开一小捧浓缩的晚霞,他们说“银能避秽”,是对食物存着敬惜的心思。
可你从不循这套规矩,案头总躺着那把牛角小刀,琥珀色的柄被你摩挲得发亮,刃口钝钝的,却偏能沿着石榴的脉络,游走得恰到好处。
“你看,”有次你举着半颗剥好的石榴给我看,红玛瑙似的籽颗颗饱满,没沾一点破损的果肉。
“银刀太烈,容易伤着内里的嫩籽。牛角是温吞性子,贴着果皮走,才护得住这份水嫩。”
说话时,你指尖捻着颗石榴籽,牛角刀就斜斜搁在瓷盘边。
阳光漫过刀身,像给那抹温润的琥珀镀了一层蜜,连带着你眼里的光,都软得像要化在石榴的甜里。
前几日,我去苏州出差,在平江路的老店里看见卖杨梅的,红得发黑的果子堆在竹篮里,摊主正用竹夹子一颗一颗捡。
我突然想起你给我洗杨梅的样子——先用面粉水浸泡,说是“面粉能吸去果缝里的细尘”,再用清水冲三遍,最后放进冰水里镇着。
“这样吃起来才够清爽,”你总说,“就像过日子,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在苏州的夜里,我给你打视频,你正在给我腌梅子。
镜头里,能看见你手里的青竹刀,正把梅子的蒂头轻轻旋掉,竹篮里的青梅个个圆整,蒂部的小坑像被月光吻过的痕迹。
“知道你爱吃酸,”你举着颗青梅晃了晃,“等腌好了,配粥吃正好。”
我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紧:
“你会不会觉得,总给我弄这些,太麻烦了?”
你停下手,镜头里的灯光落在你眉骨上,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
“你记不记得去年中秋,我们在院子里吃石榴?”
你忽然说,“你说古人‘榴开百子’是寓意多福,其实啊……”
你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像被春风拂过的水面。
“把一颗石榴慢慢剥开,看着里面的籽一颗一颗亮出来,就像看着日子里的甜,一点一点长出来。这点麻烦,算什么呢?”
挂了视频,我站在平江路的石桥上,看船娘摇着橹从桥下过,橹声咿呀,像一支古老的歌。
桥边有个老阿婆在卖枇杷,正用小银刀给客人挖枇杷核,动作和你一模一样。
我突然想起你说的,“《礼记》里‘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对待饮食的心意,就是对待人的心意。”
原来,那些被你去掉的果核、剥掉的果皮、挑出的涩芯,从来都不是“麻烦”,而是把生活里的刺,都换成了糖。
此刻,我看着碟子里的莲子,突然想把它们种在后院的荷塘里。
你说过,莲子埋在泥里,就算过了三五年,遇着合适的水和温度,也能发出芽来。
就像你为我做的这些小事,看似微不足道,却早就在我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长出一片温柔的荫凉。
厨房飘来你炖的银耳羹香,你说“入秋了,得喝点滋润的”。
我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想起那句“人间至味是清欢”,原来清欢不是寡淡,是有人把所有的浓情,都藏在了给你挑去果核的耐心里,藏在了为你温好的茶汤里,藏在每个“省得你麻烦”的细碎瞬间里。
窗台上的茉莉开得正酣,细碎的白瓣顶着嫩黄的蕊,像被月光揉碎了撒在绿丛里。
风从纱窗缝里钻进来,携着那股清冽的香,漫过书桌,缠上椅脚,连空气都变得稠稠的,像调了蜜的凉浆。
我踮脚摘下最饱满的几朵,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指尖一碰,那点湿凉便洇进皮肤里。
白瓷碗早洗得透亮,将茉莉放进去时,听见花瓣轻触瓷壁的“嗒”声,像春蚕食叶般细碎。
水壶里的水刚沸过,正冒着袅袅的白汽,等你推门进来时,这满屋的香该浸进茶汤里了——
就像你总做的那样,把日子里藏不住的甜,都悄悄递到对方手边。
对了,冰箱里还存放着你昨日捎回的杨梅呢。
紫黑的果子圆滚滚挤在竹篮里,一定是等得着急了——记得回来给我剥呀。
就得用你那把牛角小刀才好。
琥珀色的刀柄被你摩挲得温润,刃口贴着果皮游走时,总像带着几分舍不得的轻。
剥好的果肉盛在白瓷盘里,可别忘了多撒些绵白糖,晶亮的糖粒落在紫红的果肉上,就像落了一场雪。
你看,这样酸里裹着甜,甜里衬着酸,“酸甜相济,才是人间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