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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苏晚晚被萧衍牵着，慢慢往回走。
她手里还捏着那只没舍得吃完的凤凰糖画，另一只手被他温热的掌心紧紧包裹，十指交缠，身后的喧嚣夜市渐渐远去，周遭只余下风拂叶动的沙沙声，与湖水轻拍堤岸的温柔回响。
“冷不冷？”萧衍停下步子，将她身上略显单薄的披风细致地拢了拢。
苏晚晚摇了摇头，仰面看他，月华如水，为他俊美无俦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光，比在宫中时，多了几分触手可及的鲜活。
“阿衍。”她轻声唤他。
萧衍的眼眸里仿佛瞬间被点亮了万千星辰，他极爱听她这么叫自己，“嗯？”
“我今天很高兴。”苏晚晚由衷地说，这种无拘无束，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欢愉，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有过的体验。
萧衍的心，被她这一句话填得温热而满足。
两人乘车到了城外的山庄，热水早已备妥，两人洗漱过后，苏晚晚几乎是沾到床榻就想睡去，今日玩得实在尽兴，此刻她困极了。
萧衍却毫无睡意，他侧躺在她身边，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不知疲倦地，用指腹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轮廓，苏晚晚被他看得不自在，只好闭上眼装睡。
“晚晚。”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在她耳畔响起。
她的睫毛轻颤，没敢睁眼。
“别装了，”他的语气里含着一丝洞悉的笑意，“我知道你没睡着。”
苏晚晚只好睁开眼，无奈地望着他：“陛下，我很困了。”
“叫我什么？”他佯作不悦地挑了挑眉。
苏晚晚在心里无奈叹气，只好软着嗓子改口：“阿衍，我真的困了。”
“陪我再说会儿话。”他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像只眷恋主人温度的大猫般轻轻蹭着，苏晚晚被他这副黏人的模样弄得毫无脾气，只好由着他。
“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
“阿衍，”她想了想，找了个话题，“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带我出冷宫，也是这样的晚上。”
“记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时的你，肯定想不到，有一天会当上皇帝吧？”苏晚晚的语气里带着感慨。
“嗯。”
“那你也肯定想不到，有一天，会娶一个小宫女当皇后。”她继续调侃他。
萧衍闻言，蓦地抬起头，黑沉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下，牢牢地锁住她，“我想过。”
苏晚晚一怔，“想过什么？”
“想过娶你，从你第一次给我那个馒头开始，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有能力保护你，定要把你娶回来。”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吸进去。
“你……”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像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