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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得不快，苏晚晚靠在萧衍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安宁。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以这样的方式，依偎在当朝天子的怀中，像寻常人家的妻子一样，去感受这宫墙之外的红尘烟火。
“在想什么？”萧衍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梢。
苏晚晚抬起头，撞进他深邃含笑的眼眸里，“我感觉像是在做梦。”
萧衍闻言，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声音里带着一丝霸道的不容置喙，“不是梦，以后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出来。”
他的承诺，听起来轻描淡写，却重逾千金。苏晚晚知道，皇帝出行绝非易事，心中的暖流涌动，她伸出双臂，主动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萧衍，”她闷闷地喊他的名字，“你真好。”萧衍喜欢她这样叫他，这样亲昵的称呼，让他们之间没有君臣的隔阂。
马车在城外一处名为“清波湖”的所在停了下来，这里是京郊有名的景致，湖面开阔，烟波浩渺，湖畔垂柳依依，此时正值春日，游人如织，热闹非凡。萧衍率先下了车，然后转身，极其自然地朝车厢里的苏晚晚伸出了手，苏晚晚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由他牵着，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下马车。
阳光正好，微风和煦，苏晚晚站在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带着湿润水汽的清风，整个人都舒展开来。
“这里好美。”她由衷地感叹。
“你喜欢就好。”萧衍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在他眼里，这世间所有的湖光山色，都不及她眼角眉梢的一抹笑意。
他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汇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苏晚晚有些不习惯这样被人注视，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萧衍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容她退却分毫。他侧过头，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怕，有我在。”
苏晚晚抬起头，对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是啊，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两人沿着湖畔的长堤慢慢走着，道旁有各种各样的小摊，卖小吃的，卖新奇玩意儿的，还有捏糖人、画糖画的。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混合着游人的说笑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生动，那么鲜活。苏晚晚的眼睛几乎看不过来，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萧衍极有耐心地陪着她，每经过一个摊位，只要她多看两眼，他便会停下来，温声问她：“喜欢吗？喜欢就买下来。”那副豪掷千金的架势，活脱脱一个宠妻无度的富家公子，苏晚晚连连摇头，她只是觉得新奇，并非真的想要。
就在这时，一阵酸甜的香气飘了过来，苏晚晚循着香味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老伯的摊位上，插着一根根裹着晶莹糖衣的山楂，红彤彤的，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萧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牵着她走过去，对着摊主道：“老伯，来一串糖葫芦。”他的声音清朗，气质出众，即使穿着寻常锦袍，也掩不住那一身的贵气。
摊主老伯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边娇俏可人的苏晚晚，笑呵呵地取下一串最大最红的递了过去，“公子和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夫人”两个字，让萧衍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
他从袖中取出一小块碎银递过去，豪气地道：“不用找了。”那碎银的分量，足够买下老伯整个摊子了。
老伯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公子，这太多了……”萧衍却不理会，将糖葫芦塞到苏晚晚手中，拉着她便走。
苏晚晚被他这副“败家”的样子逗笑了，举起手中的糖葫芦，咬了一口，外面裹着的糖衣脆甜，里面的山楂却酸得她眯起了眼睛。
“唔……好酸。”她吐了吐舌头。
萧衍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只觉得可爱得紧，他俯下身，在她刚刚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
“还好，”他评价道，“酸中带甜，味道不错。”
苏晚晚的脸颊瞬间就红了，他……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她吃过的东西，这太……太不合规矩了。可看着他坦然自若的神情，和眼底那化不开的温柔笑意，她心里的那点羞赧，很快就变成了无法言说的甜蜜。
她又咬了一口糖葫芦，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酸了，两人分食完一串糖葫芦，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日头已渐渐偏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