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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身凝着的霜花已经化尽,露出“第1073日签到完成”的淡金小字。
他指尖拂过刀背,识海突然剧烈震动——那方青铜盘开始转动,三道模糊的光影从盘心升起,像被雾气笼罩的画卷。
第一幅画面里,他看见苏清漪站在宰相府正厅,手中握着完整的山河令,背后站着整整齐齐的苏家死士。
第二幅画面里,李昭阳站在金銮殿上,龙袍下的赤纹如锁链般缠上龙柱,殿外喊杀声震天。
第三幅画面最模糊,只能看见漫天血雨中,一柄染血的柴刀插在某座宫殿的台阶上,刀身映出半张脸——那是陈默自己,可眼底的光比现在更冷、更锐。
陈默盯着第三幅画面,忽然笑了。
他抽刀出鞘,刀锋挑开破庙的草帘。
北风卷着雪粒灌进来,吹得供桌上的残香忽明忽暗。
“七日。”他对着风雪说,声音被风卷得支离破碎,“足够了。”陈默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识海中三重画面仍在翻涌。
李昭阳龙袍下赤纹如链的模样刺得他眼眶发疼,苏清漪站在正厅被死士簇拥时,眼底那抹强撑的坚韧更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口发闷。
“他们要的不是皇帝……是‘神’。”他喉间溢出低笑,声音里裹着冰碴子。
镜宫幻境里那些人的疯狂他早见识过——帝王要天命佐证正统,清流派要神格压服权臣,连江湖都在等个“天选”来重划势力版图。
可哪有什么天生的神?
不过是一群饿红了眼的狼,争着啃食所谓“天命”这块腐肉。
他反手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若隐若现的龙鳞纹路。
那是系统融合时种下的标记,此刻正随着心跳泛着幽光。
“重生之息”的丹瓶在掌心被捂得温热,他仰头吞下,喉结滚动间,丹药在胃里炸开一团灼热,像有把火从丹田烧到四肢百骸。
“《六甲神装诀》……逆运。”陈默闭紧双眼,内息如逆流的江河,在奇经八脉里横冲直撞。
他能听见骨骼发出“咔咔”轻响,额角青筋暴起如小蛇,指尖却稳得惊人——白起战魂残留的杀意被他一缕缕抽离,压缩成针尖大小的寒光,顺着指尖落在地面。
青砖上的刻痕逐渐清晰。
陈默咬着牙,龙鳞纹路的光影随着他的动作浮现在空中,与地面的刻痕交叠。
这是他用三天三夜推演的“伪命格图”,每一笔都在模拟“潜龙命格转移”的轨迹——不是真的转移,而是让天下人以为,他的命格碎成了无数片,散落在九州各地。
“封。”陈默咬破舌尖,血珠溅在刻痕末端。
寒髓玉简突然发出嗡鸣,地面的刻痕如活物般钻入玉中,封死的刹那,他整个人向后栽倒,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晕开一朵小红花。
“缩地成寸。”他撑着墙站起来,指尖在眉心一抹,系统残留的星图青铜盘浮现在识海。
东陵节度使密探的必经之路在盘上亮起红点,他深吸一口气,身影如轻烟般消散在破庙中。
三日后的汴梁城。
“执刀者真身已陨,命格转世北地孤儿院!”
茶楼上的惊呼声撞碎了晨雾。
说书人惊得摔了醒木,茶盏“当啷”落地;卖糖葫芦的老汉瞪圆了眼,山楂串“啪”地掉在雪地里;最前排的书生猛地站起来,腰间玉佩撞在桌角,“咔”地裂了道缝。
街角突然传来癫狂的笑声。
穿破道袍的疯道人踉跄着冲出来,手中破幡上“替天”二字被风撕得只剩半片。
他踩着青石板蹦跳,喉咙里滚出不成调的唱词:“新主将兴哟——旧神当退哟——”唾沫星子混着雪花喷在路人脸上,几个大胆的泼皮想抓他,却见他突然跪下来,对着北方连磕三个响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与此同时,皇城寝殿。
李昭阳的手指突然动了。
程雪夜正擦着龙脉监察仪上的焦痕,余光瞥见那只苍白的手,仪器“当啷”掉在地上。
他扑到床前,就见李昭阳的双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墨色填满,原本干裂的嘴唇开合,发出的声音像两块锈铁摩擦:“……命格……可夺……”
“殿下!”程雪夜颤着手去探脉门,却被李昭阳突然攥住手腕。
那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一半,一道黑影“唰”地掠过窗纸——是柄柴刀的虚影,快得像道闪电,转瞬即逝。
李昭阳的手突然松开。
程雪夜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药炉。
药汁泼在地上,腾起的热气里,他看见李昭阳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可下一秒,墨色再次漫上来,比之前更浓。
北疆荒原的风雪比三天前更猛了。
陈默裹着件破旧道袍,站在山梁上望着南方。
他的脸被围巾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睫毛上结着白霜,可眼底的光比雪地里的狼眼还亮。
远处传来零星的驼铃声,他摸了摸腰间的柴刀,转身往山下走。
山脚下的集市已经冒起炊烟。
几个裹着羊皮袄的牧民蹲在路边烤火,火盆里的羊粪“噼啪”作响。
陈默的脚步顿了顿,目光扫过集市口的木牌——“镇北集”三个大字被风雪磨得有些模糊,却刚好挡住了后面“欢迎外乡客”的褪色标语。
他低头扯了扯道袍,拄着根枯枝做的拐杖,混进了赶集的人群里。
风卷着他的衣摆,露出腰间半藏的柴刀刀柄,在阳光下闪了闪,又被衣料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