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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哥，不会是假的吧？”
赵岩没好气地说道：“真的！”
“我看不像，肯定是你去花鸟市场淘来的，我和你说，花鸟市场除了花和鸟是真的，其他东西都是上周的。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去那买古董，都是骗人的。”
“你说，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唉呀，岩哥，不是我说你，你有那钱，请我去KTV唱两个月的歌，点两个月的小妹也行啊，你说……”
“打住打住！这玩意，我没花钱。”
“你真把祖坟刨了？我记得你家老爷子也是穷苦人，祖上没有地主啊。”
见陈蛟说的越来越不靠谱，赵岩便不打算在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来路你别管就当是我在地里挖出来的。有没有认识的人，靠谱点的，给出手了。得了钱，你这个月的小妹钱我包了！”
陈蛟开心了，连忙点头：“当然有，我可是咱们市的万事通啊，你等着，我这就找人！”
紧接着，陈蛟便打了一通电话，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粤语，赵岩是一句都没听懂。
“妥了，人马上就到。”
赵岩问道：“你找的是哪里人？”
“王叔，粤省的一个收藏家，这几天正好在我们这，是我爸的老战友，家里有钱，在港城还开了拍卖行的，有他来，你只管放心！”
不到一个小时，赵岩的家门被敲响了。
“王叔到了，我去开门。”陈蛟屁颠屁颠跑出门去，然后带回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岩哥，这就是王叔。王叔，这是我的兄弟，赵岩，就是他有一批货在找买家。”
王叔穿着一件熨帖的深色唐装，手里拎着个红木小匣子，走进屋时目光先在赵岩脸上顿了顿，随和地笑了笑：“小赵，久等了。”
他说话带着点粤腔，尾音轻轻上扬，听着很舒服。
没等赵岩开口，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墙角那口打开的木箱上——里面的银元码得整整齐齐，白花花一片，在日光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王叔没急着靠近，先蹲下身，从木匣里拿出副白手套戴上，又摸出个放大镜，才伸手从箱子里捻起一枚银元。
指尖捏着银元边缘轻轻一转，银元在他掌心打着旋儿，发出清脆的“嗡嗡”声。
他眯起眼，用放大镜对着银元正面的袁世凯头像仔细看，又翻过来看背面的嘉禾图案，拇指蹭了蹭边缘的齿纹，最后把银元凑到鼻尖闻了闻。
陈蛟在旁边大气不敢出，悄悄凑到赵岩耳边：“王叔鉴东西从不看走眼，他这架势，八成是真的。”
废话，这些东西，可都是老李给他的，还能有假？
这些银元是从亮剑世界带回来的，都是那会儿流通的硬通货，成色足，磨损也自然，绝不是市面上的仿品能比的。
王叔又接连拿起七八枚，有袁大头，也有孙中山开国纪念币，看完后把银元放回箱里，摘下手套，脸上露出点笑意：“小赵，这些东西是老物件，包浆自然，成色也足，都是正经流通货，没有仿品。”
陈蛟当即咋呼起来：“我就说岩哥手里的是好东西吧！王叔，那这价……”
王叔抬手止住他，看向赵岩：“数量不少啊，估摸着得有几千枚？”
“六千整。”赵岩答得干脆。
王叔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按现在的市价，普通袁大头一枚大概能到一千二到一千五，孙中山开国纪念币稍高些，能到一千八。你这里面混着几种，我粗略看了，大半是袁大头，开国纪念币大概占两成。”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你这是成批出，又是通货，价格得往下压点。再者说，我收回去要么入藏，要么送拍卖行，中间也有成本。”
赵岩没接话，等着他说具体数。
“这样，”王叔抬眼，语气诚恳，“我给你一个一口价，平均下来每枚一千三，六千枚就是七百八十万。这价不算低了，你单枚零散出，费时费力，未必能拿到这个数。”
陈蛟眼睛都直了，拽着赵岩的胳膊小声喊：“七百八十万！岩哥，这都能买两套学区房了！”
赵岩心里也盘算了下。
单枚按纯银卖才两百多，王叔给的价翻了五倍多，确实公道。他知道这种成批的老银元，收藏家收回去既能凑套，也能做投资，这个价格合情合理。
“王叔是陈蛟的长辈，我信得过。”赵岩点头，“就按您说的价。”
王叔笑了，从包里掏出个平板电脑：“我让人拟个简单的协议，说明是‘个人收藏转让’，钱我直接转你卡上。你把卡号给我。”
赵岩报了卡号，王叔操作了没两分钟，赵岩的手机就弹出了到账提醒——七百八十万，一分不少。
正当王家峰想说告辞的时候，目光却落在了一旁桌子上的那叠边区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