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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排火枪手已然迅速填好火药,第三排则正专注地装弹。“放!”高宠一声怒吼,声震四野,旗幡为之乱颤,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鸣,靶墙上的牛皮靶瞬间被打出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弹孔。
“好!”李纲紧攥着腰间的玉牌,激动得猛拍大腿,胡子上沾染上带着火药味的尘土,“当年岳家军的神臂弓,也没有这般精准!”他转过头,看向赵构,眼中满是惊喜的光芒,“官家,这火铳是从何处得来?比起臣当年在陕西所见的‘突火枪’,可要厉害十倍不止!”
“这是朕让人依照古籍改良而成。”赵构望着队列里正在仔细擦拭火铳的年轻兵卒——他们眼中闪烁着光芒,恰似当年在成都城墙上,看诸葛亮练兵时,那些少年兵眼中的熠熠神采。
系统兑换的火铳图纸上,“三段击”三个大字仿佛仍在他脑海中发烫。他轻轻摸了摸腰间的火铳,枪管还残留着余温,“高教头,骑兵演练进展如何?”
“末将这便请官家一观!”高宠打了个响亮的呼哨,校场尽头陡然腾起滚滚烟尘。
五十骑黑马如黑色的洪流,从雾中奔腾而出,马背上的骑士左肩斜挎火铳,右腰别着短刀。
最前方的骑士抬手就是一枪,三百步外的草人“噗”的一声,应声而倒;第二骑如疾风掠过草人,短刀瞬间出鞘,草人的头颅“咕噜”滚落;第三骑已然举起火铳,又是一声爆响。
“好一个‘骑射三式’!”赵构拍着栏杆,放声大笑,龙袍下摆被风高高掀起,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那是赵鼎今早亲手为他系上的束带,还叮嘱道“校场风大,莫要着了凉”。
他望着队列末尾举旗的小卒,旗子上“义勇”二字在风中猎猎作响,不禁想起昨夜赵鼎在御书房摊开的地图:燕云十六州的轮廓被红笔反复圈画,旁边赫然写着“待义勇军成,当取幽州”。
“官家。”不知何时,赵鼎已悄然站到他身侧,手中捧着一卷沾染了檀香味的绢帛。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墨渍,显然是刚从政事堂匆忙赶来:“系统方才提示,北方草原部族局势动荡,契丹残部与鞑靼部有联合的迹象。臣已拟定《草原安抚条约》,许以互市之利与册封之荣,如此可分化各部。”
赵构接过绢帛,目光落在赵鼎手背上新添的裂纹——那是长时间批阅折子,被砚台硌出的痕迹。
他想起系统里那张“国运提升卡”,昨夜已偷偷塞进赵鼎的书案,卡片背面写着“给相父续的第一载”。“先生费心了。”他望着校场外连绵起伏的青山,山的那边是黄河,再远处便是燕云之地,“待义勇军整训完毕,朕便亲率大军,北上伐金。”
“官家!”高宠疾步跑上点将台,铠甲上还粘着草屑,“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这火铳虽威力惊人,但装填速度太慢。若是金人的铁浮屠迅猛冲来,恐怕来不及开第二枪……”
赵构望着高宠手中的火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系统面板里的“火器改良图纸”。
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玺,那是赵鼎昨日新刻的,印文为“还我河山”。
远处传来阵阵号角声,义勇军开始有序收队,旗帜在风中如浪般翻卷。
他看着赵鼎被风吹乱的白发,轻声说道:“此事朕自有考量。”
夕阳如血,将龙旗染成一片火红,赵构独自留在校场。
他轻轻抚摸着高宠留下的火铳,指腹触碰到枪管上的凹痕——那是反复装填弹药所磨出的印记。
系统提示突然在眼前跳动:“检测到火器改良需求,是否消耗500积分兑换《火铳速填装置图纸》?”他望着远处赵鼎的马车,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卷尚未批完的军报,嘴角慢慢上扬。
“换。”他轻声说道,指尖坚定地按在确认键上。
晚风轻轻卷起地上的火药味,与龙旗的丝帛声响交织在一起,恰似当年成都城外,诸葛亮轻抚着他的肩膀,温和地说“待亮北伐归来,便陪官家看芙蓉花开”时的风声,悠悠回荡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