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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咱们回信说说情况?"阿澈想了想,"把这阵子蛮族咋换粮、咋安分的事写写,再说说大首领的变化,说不定上面能改主意。"
"只能试试了。"李将军让刘都尉执笔,把这些日子的事都写了,还特意提了大首领弟弟被关着,他们也没闹事,反而更规矩了。
信送走后,大家心里都挺悬,怕上面不答应。蛮族那边好像也听说了点啥,来换粮的人少了,每次来都小心翼翼的,阿木看阿澈的眼神也不对劲,像是有话要说。
这天阿木来换粮,换完没走,磨磨蹭蹭的。阿澈看出他有心事,把他拉到一边:"有啥话就说吧。"
阿木咬着嘴唇,半天说:"官爷,是不是上面让我们走?"
阿澈没想到他知道了,点了点头:"信是来了,但我们正跟上面说,让你们留下。"
"留下......能行吗?"阿木的声音有点抖,"我们部落的人都怕了,要是再被赶出去,真没活路了。"
"你让大家放心,只要你们不闹事,我们肯定不让你们走。"阿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李将军都在想办法,会有办法的。"
阿木点点头,眼圈有点红,背着粮食走了。看着他的背影,阿澈心里挺不是滋味。他走到城墙上,望着关外的营地,蛮族的人正忙着修补帐篷,孩子们在泥地里打滚,大首领蹲在河边,不知道在看啥。
"其实他们跟咱们也没啥不一样。"李将军不知啥时候站在他身后,"都是想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
"是啊。"阿澈望着远处的草原,雪化了之后露出了枯黄的草,"等春天草长出来,他们说不定还能放放牛羊,就不用总靠换粮过活了。"
李将军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过了十几天,京城的回信到了。李将军拆开一看,眉头慢慢舒展了。
"上面同意了。"李将军笑着说,"说让咱们先看着办,只要不出乱子,就让他们在关外住着,还说夏天会派人来看看情况。"
"太好了!"阿澈高兴得直拍手,"我这就去告诉大首领。"
他跑到关外,大首领正在给牛羊喂草料,听见这话,手里的草都掉了。阿木在旁边翻译了一遍,大首领愣了半天,突然朝着关隘的方向跪下来,磕了个响头。
周围的蛮族也跟着跪下来,一片磕头声。阿澈赶紧让他们起来,说这不用。
大首领站起来,咧着嘴笑,露出两排黄牙,突然转身跑进帐篷,抱出个东西来,塞给阿澈。是个木雕的鹰,比上次那个狼雕得好多了,翅膀张着,挺精神。
"他说这是谢礼。"阿木翻译,"说以后肯定安分守己,绝不给官爷添麻烦。"
阿澈把木雕接过来,挺沉的。他看着大首领,突然觉得这人也没那么凶了,脸上的皱纹里都是笑,跟关里的老农没啥两样。
回到关里,阿澈把木雕摆在桌上,跟之前那个狼和兔子摆在一起。赵虎和二柱子都过来看,说雕得越来越好了。
"等夏天草长起来,咱们可以跟他们换点牛羊,改善改善伙食。"赵虎摸着肚子说,"天天吃小米玉米,都快忘了肉味儿了。"
"你就知道吃。"二柱子笑他,"我觉得可以跟他们学学打猎,听说大首领打猎本事可大了。"
阿澈听着他们说笑,心里挺舒坦。窗外的太阳挺好,照在地上,泥地里冒出了点绿芽,是草要长出来了。
他拿起那个木雕鹰,放在手里转了转。不管以后咋样,至少这个春天,大家都能安稳过了。至于夏天,至于以后,慢慢再说吧。
阿澈想着,把木雕放好,出去帮伙房劈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