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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云漠关的城门就悄悄打开了。李将军带着二十个士兵，每人都挎着弓箭，腰里别着短刀，慢慢朝山坳那边挪。阿澈站在城楼上看着，手心有点冒汗。
王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老李打仗有经验。"他身边的三十个士兵都背着筐，里面装的全是石头，正往峡谷两边的山坡上爬，脚踩在干草上沙沙响。
李将军他们走到山坳口，朝着里面喊："蛮族的孬种，敢不敢出来练练？"喊了两遍，里面有了动静，先是几声呼哨，接着就冲出十几个骑兵，手里的弯刀在晨光里闪着光。
"就这点人？"李将军啐了一口，挥挥手，士兵们张弓就射。两支箭刚飞出去，山坳里又涌出来不少人，足有两百多，嗷嗷叫着冲过来。
"撤！"李将军喊了一声，调转马头就往峡谷跑。士兵们跟在后面，故意把速度放慢些，时不时回头射两箭，引得蛮族紧追不舍。
阿澈在城楼上看得清楚，赶紧跑下城楼，对赵虎和二柱子说："快，去峡谷出口等着，他们马上就到。"
两人带着十个士兵，抄小路往峡谷那头赶。路上尽是碎石子，脚底下打滑，二柱子摔了一跤，手被划破了，他抓把土摁了摁，爬起来接着跑。
到了出口，赵虎让士兵们搬了些大石头堆在路中间，自己带着两个人躲在旁边的矮树丛里。风从峡谷里穿过去，呜呜响，跟鬼哭似的。
没过多久，就听见前面有马蹄声和喊杀声。赵虎赶紧摆手，让大家蹲下。先跑过来的是李将军他们，一个个满头大汗，看见赵虎就喊："快让开！"
士兵们赶紧把石头挪开，让李将军的人过去。刚挪完，蛮族的队伍就冲过来了，领头的是个络腮胡，举着弯刀喊："别让他们跑了！"
等大部分蛮族进了峡谷，赵虎一挥手："堵上！"士兵们赶紧把石头又推回去，死死挡住出口。络腮胡发现不对，勒住马回头骂，声音粗得像打雷。
这时候峡谷两边的山坡上，王将军喊了声"扔"，三十多个士兵抱起石头就往下砸。石头噼里啪啦滚下去，砸得蛮族哭爹喊娘，有几个直接从马上掉下来，被后面的马踩了。
络腮胡急了，举刀喊着要往上冲，可山坡太陡，根本爬不上来。他又掉头往出口冲，赵虎他们守在那里，见一个砍一个，蛮族挤在窄窄的出口，施展不开，被砍倒了好几个。
李将军绕到峡谷另一头，带着人杀了回来。这下蛮族被夹在中间，前后都有刀，两边还有石头砸，顿时乱了套。有想往峡谷深处跑的，没跑几步就被箭射倒了。
阿澈本来在城楼上守着，后来实在坐不住，也带着几个士兵赶过来，正好撞见三个蛮族想从旁边的小河沟溜走。他拔出刀冲上去，砍倒一个，剩下两个吓得往回跑，被后面的士兵逮住了。
打到后来，蛮族的人越来越少，络腮胡被李将军和王将军前后夹击，身上挨了两刀，大吼着倒下了。剩下的十几个蛮族见领头的死了，扔下刀就跪地上喊饶命。
李将军让人把俘虏捆起来，清点了一下，蛮族死了有一百多，剩下的三十多个都被绑了。自己这边也伤了十几个士兵，好在没人丧命。
赵虎从矮树丛里钻出来，脸上沾着血，咧着嘴笑："官爷，咱赢了！"二柱子蹲在地上喘气，手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手指往下滴。
收拾完战场，士兵们把缴获的弯刀和马匹都往回运。阿澈看见有个蛮族怀里揣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干硬的饼子，还有个小小的木雕，刻的像是只兔子。
"这是抢来的？"阿澈问那个俘虏。俘虏低着头，嘴里呜呜啦啦说些什么，听不懂。
回到云漠关，百姓们都出来了，围着士兵们拍手。那个之前哭着报信的老太太，端着碗热水递过来："大人，喝点水暖暖。"
李将军让把俘虏关起来，又让人去收拾峡谷里的尸体，免得发臭。王将军拉着他的手说："多亏了你带的人及时赶到，不然这关隘说不定就守不住了。"
阿澈去看受伤的士兵，给他们擦药。赵虎胳膊被划了个口子，还在那儿吹嘘自己砍倒了多少个蛮族，二柱子坐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到了晚上，营盘里难得安静。阿澈坐在火堆旁，看着天上的星星，比在原来的营盘看到的亮多了。赵虎凑过来，递给他块烤红薯："官爷，你说咱们能在这儿安稳待三个月不？"
"不好说。"阿澈咬了口红薯，"不过有这峡谷挡着，他们想再来抢，得掂量掂量。"
远处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还有梆子声，一下一下敲在黑夜里。阿澈想起出发前赵三挥手的样子，心里盼着这三个月能快点过去，好早点回去。
这时候，王将军走过来，手里拿着封信："刚收到的，说北边还有蛮族部落想来凑热闹。"
李将军接过信，借着火光看完，皱着眉说："看来这边境，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
阿澈啃着红薯，没说话。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还得提着心过日子。不过他摸了摸身上的棉衣，挺暖和，心里踏实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