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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监察司多年历练出的敏锐与凌尘赐予的“千幻”面具的辅助，她完美地扮演着“柳芸”这个角色，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同时，她也在通过这些零碎的信息，拼凑着仙朝内部的初步印象。
她听到最多的，自然是关于北部边境“尘霄神朝”与那位“混沌之主”凌尘的议论。有对其斩杀仙使、对抗仙朝的震惊与恐惧，也有对其“有教无类”政策的不屑与质疑，更有一些底层修士眼中难以掩饰的……一丝隐秘的向往。
她也听到了关于几位皇子的传闻。大皇子势力雄厚，二皇子军功卓着，四皇子深得仙尊喜爱……而三皇子宇文擎，提及者不多，且语气多带有一丝轻蔑，称其“志大才疏”、“母族寒微”，封地也相对贫瘠。
这一切表象，与那密使贾明所言，以及凌尘给出的部分情报相互印证，但也让苏珑更加警惕。表象之下的真实，往往需要更深层次的接触才能挖掘。
这一日，苏珑根据凌尘玉简中提供的一条极其隐秘的联络方式，来到了城西一家看似普通的丹药铺——“百草阁”。
她出示了一枚看似寻常、但内部结构特殊的下品灵石。柜台后的老掌柜眼神微不可察地一动，不动声色地将其引入内堂。
“阁下可是‘暗影’？”老掌柜布下隔音结界，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激动。这是凌尘早年布下的暗桩代号之一，层级不高，但扎根已久。
“是我。”苏珑恢复了她清冷的本音，但容貌依旧是“柳芸”，“我需要关于三皇子宇文擎，及其封地‘擎苍界’近期的所有动向，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他与朝中哪些大臣、将领往来密切，封地内是否有异常的资源调动或兵力集结。”
老掌柜沉吟片刻，低声道：“三皇子殿下……近来确实有些异常。约半年前，他麾下的‘擎天卫’调动频繁，似乎在秘密执行某项任务，折损了不少人手。同时，殿下府上的几位重要客卿，近期曾秘密接触过‘工部’的几位官员，似乎是在商讨……构建大型跨域阵法之事，所需资源甚巨，几乎掏空了殿下府库。”
苏珑眼神一凝。构建大型跨域阵法？这与边境侦测到的空间波动对上了！宇文擎果然在暗中进行着某种大动作。
“可知阵法具体用途？通往何处？”
“此乃绝密，小人层级太低，无法探知。”老掌柜摇头，“不过，小人曾无意间听一位醉酒的工部小吏提及，殿下似乎对阵法核心的‘定界石’品质要求极高，甚至超过了常规跨域传送的需求……”
定界石？苏珑记下这个关键信息。跨域传送阵对定界石的要求固然高，但若高到异常，那目的就值得深究了，要么是传送距离极远，要么就是……要传送的东西极其重要或敏感。
“继续留意，有任何关于三皇子、其他皇子，乃至仙朝高层的最新动向，尤其是与北部边境、混沌本源相关的，第一时间通过紧急渠道上报。”苏珑吩咐道，留下了新的联络方式与一批用于活动的资源。
“是！”老掌柜郑重应下。
离开百草阁，苏珑心中已有计较。望海城的信息层次还是太低，想要接触到核心情报，必须更接近权力中心。
数日后，“柳芸”离开了望海城，凭借一套伪造得天衣无缝的、来自某个没落修真家族的背景，成功加入了一支前往瑶光仙朝中部“天枢域”的大型商队，担任一名负责照料灵兽的低级执事。
她的暗访之旅，如同水滴汇入江河，悄然向着风暴的中心蔓延。
而与此同时，瑶光仙朝深宫之中，一场关于如何处置“北域顽疾”尘霄神朝的激烈争论，也刚刚告一段落。
主战派与缓剿派争执不下。
最终，凤瑶仙子清冷的声音一锤定音：
“传旨，‘七杀营’、‘破军营’即刻开赴北域边境，以‘演练’之名，陈兵百万。”
“另，着巡天司加紧探测陨神山脉异动。”
“本尊倒要看看，这混沌之火，能燃到几时。”
无形的硝烟，随着这道法旨，再次弥漫开来。
（第233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