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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们的抱怨声浪更高了。
张浩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拧开小手电筒咬在嘴里（不知他从哪掏出来的），借着那束摇晃的光柱，手指在狭窄的机箱空间里精准地动作着。
拆卸故障的阵列卡，拔掉连接旧硬盘的SATA线，安装新阵列卡，插线，固定新硬盘……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老练。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他也只是用袖子胡乱蹭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
顾客的不满在累积，有人开始拍桌子叫嚷着退钱。
“浩子，怎么样？”夕悦蹲在他旁边，递给他一把更趁手的螺丝刀，声音里带着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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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列卡驱动……系统能不能认新盘是关键……”张浩的声音有些发闷，带着全神贯注的紧绷。
他装好最后一个螺丝，深吸一口气，“通电，开机！”
我立刻合上电闸，按下服务器电源按钮。
嗡——
机箱风扇开始转动。
黑暗中，服务器前面板上一排指示灯次第亮起：电源……硬盘……网络……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小小的显示器屏幕猛地一亮！熟悉的、带着滚条的自检信息开始飞速向上滚动！
“过了！”张浩猛地低吼一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狂喜。
他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进入RAID配置界面，快速重建阵列，导入备份的计费系统数据……
几分钟后，吧台的收银电脑屏幕率先亮了起来，登录界面出现！紧接着，靠近吧台那一片黑屏的机器，显示器也一台接一台地重新点亮，熟悉的桌面壁纸和游戏图标映入眼帘！
“好了好了！”
“有网了！能上了！”
“吓死爹了，还以为今晚白包了！”
……
抱怨声瞬间被庆幸和重新投入游戏的嘈杂取代。
危机解除！
张浩一屁股坐倒在吧台后面的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柜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摘下眼镜，用衣角胡乱擦着镜片上的汗水和雾气，脸上是极度疲惫后的亢奋和如释重负。
夕悦递给他一瓶水，他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浩子，牛逼啊！”林敏冲过来，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
李婷也远远地看着，脸上还带着泪痕，但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赵鹏靠在远处的墙边，双手抱胸，看着这边，脸上那副惯常的冷漠表情似乎松动了一瞬，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也许是惊讶，也许是别的什么。
就在这时，网吧厚重的棉帘子再次被掀开，冷风卷着雪花灌入。
林飞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号保温饭盒走了进来，满脸的风尘仆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