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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与萧无情那场短暂却震撼人心的切磋,如同一阵飓风,迅速席卷了整个青云宗,其影响甚至开始向宗外扩散。经此一事,再无人敢因林尘的修为或资历而有丝毫小觑,“寂灭剑意”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令人敬畏。
接下来的几日,天剑宗使者剑无尘一行人被安排在贵宾楼住下,由古星河长老亲自作陪,游览宗门胜景,观摩弟子演武,表面上一片和谐。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经历了切磋惨败后,以萧无情为首的天剑宗弟子,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气收敛了许多,尤其是面对林尘时,眼神中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忌惮与复杂。
剑无尘本人则对林尘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几次在与古星河交谈时,都似不经意地提及,言语间充满了对寂灭剑意的探究之意,但都被古星河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这一日,青云殿再次开启正式会谈。
殿内,青云宗掌门云逸真人(已结束短暂闭关)端坐主位,古星河、玄磬、花月容三位长老分坐两侧。对面则是剑无尘与其带来的几名核心弟子,萧无情亦在列,只是神色依旧有些晦暗。
林尘、苏婉清、赵烈等核心弟子则位列末座旁听。
“云逸掌门,诸位道友,”剑无尘神色肃穆,取出一枚造型古朴、通体如玉、却散发着凌厉剑气的帖子,双手奉上,“此乃我天剑宗宗主亲笔所书‘天穹剑帖’,诚邀贵宗年轻俊杰,于三年后莅临天剑山,共参剑道盛事!”
云逸真人是一位面容清癯、气息渊深如海的中年道人,他微微一笑,示意身旁侍立的弟子接过剑帖:“有劳剑道友远道而来。天穹剑会乃我东域剑修之盛会,青云宗自当如期赴会。”
他翻开剑帖,略微扫过,点了点头:“规矩与往届大致相同,限定骨龄百岁以下弟子参与,切磋论道,共探剑途。贵宗有心了。”
“此乃分内之事。”剑无尘拱手,随即话锋微转,脸上露出一丝看似随和的笑容,“此外,临行前,我宗宗主还有一事,欲与贵宗相商,或可更进一步,巩固你我两宗情谊。”
殿内众人神色一动,知道正题来了。连林尘也抬起了眼,他想起了周通提及的联姻流言。
云逸真人神色不变:“哦?剑宗主有何提议,但说无妨。”
剑无尘目光扫过青云宗年轻弟子一方,尤其在苏婉清与林尘身上停留了一瞬,笑道:“我宗宗主有一爱女,名为‘洛璃’,年方双十,于剑道一途亦颇有天赋,素来仰慕贵宗人杰地灵。宗主之意,欲与贵宗结为秦晋之好,不知贵宗意下如何?”
果然!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虽然早有流言,但由天剑宗使者亲口提出,意义截然不同。不少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苏婉清,毕竟她身为掌门亲传,身份、天赋、容貌皆是上上之选,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苏婉清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只是放在膝上的纤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云逸真人沉吟片刻,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古星河等人:“诸位师弟师妹,以为如何?”
古星河抚须,缓缓道:“天剑宗好意,我等心领。两宗联姻,确能加深情谊。只是此事关乎弟子终身,还需问询其本人意愿,不可强求。”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未拒绝,也未答应,将决定权部分下放。
玄磬真人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剑无尘笑道:“这是自然。我宗亦非强求,只是提出一个意向。若贵宗有合适弟子,彼此又情投意合,岂非美事一桩?不知贵宗……可有推荐人选?”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这次,却更多地在林尘身上停留。
林尘心中冷笑,这是见硬的不行,想来软的了?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将他或者苏婉清这等顶尖天才与天剑宗绑定?
云逸真人目光深邃,看向年轻弟子一方,最终落在了苏婉清身上:“婉清,你意下如何?”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苏婉清身上。
苏婉清站起身,对着云逸真人与诸位长老盈盈一礼,声音清越而坚定:“回禀师尊,诸位长老。弟子一心向道,暂无非偶之念。且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弟子不欲草率,还请师尊与天剑宗前辈见谅。”
她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丝毫余地。
云逸真人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看向剑无尘:“剑道友,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