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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紫禁城开始闷热起来,各宫都用上了冰鉴。苏棠倚在窗边的竹榻上,慢悠悠地摇着团扇,听着景泰打听来的消息。
"......安常在昨日又去了寿康宫,听说太后赏了她一柄玉如意。"景泰压低声音,"华妃娘娘知道后,在翊坤宫发了好大的脾气。"
苏棠轻笑一声,扇子摇得更悠闲了:"让她得意去吧,树大招风的道理,她很快就会明白的。"
正说着,小太监进来通报:"小主,御前的小夏子来了,说皇上晚膳后想召小主去养心殿说话。"
苏棠坐直身子,眼中闪过笑意:"知道了,好好打赏小夏子。"
这是这个月第四次被召见了。苏棠精心选了身水绿色的轻纱旗装,发间只簪一朵新鲜的玉兰花,清香袭人。
养心殿里,胤禛正在用晚膳。见苏棠进来,他难得地招手让她坐在身旁:"来得正好,陪朕用些。"
苏棠乖巧地坐下,却不急着动筷,而是好奇地看着桌上的菜式:"这道翡翠虾仁看着真鲜亮,御厨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她这般天真作态,让胤禛心情大好:"喜欢就多用些。"
用膳间隙,苏棠状似无意地提起:"臣妾前日读《山海经》,看到上面记载着会发光的树,觉得稀奇得很。皇上说,这世上真有会发光的树吗?"
胤禛挑眉:"不过是古人臆想罢了。"
"臣妾也觉得是。"苏棠歪着头,"不过若是真有什么树会发光,夜里就不用点灯了,倒是有趣。"
她这番孩子气的话,让胤禛不禁失笑:"你整日里都在想这些?"
"臣妾闲着无事嘛。"苏棠撅着嘴,"皇上又不常召臣妾来说话。"
这般娇嗔的模样,最是能打动帝王心。胤禛果然柔声道:"日后常来便是。"
从养心殿出来,月已中天。苏棠扶着景泰的手往回走,却在御花园的岔路口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沈贵人?"苏棠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匆匆往太医院方向去的身影。
景泰低声道:"这个时辰,太医院应该只有值夜的太医在。"
苏棠心中一动:"你去打听一下,今晚太医院是谁值夜。"
回到承乾宫不久,景泰就带回了消息:"小主,今晚值夜的是温太医。而且......奴婢打听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棠捻着手中的玉兰花,若有所思。沈眉庄与温实初......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继续留意着,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次日清晨,苏棠去景仁宫请安时,特意留意了沈眉庄。她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皇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沈贵人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
沈眉庄连忙起身:"谢娘娘关心,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
"年轻也要爱惜身子。"皇后淡淡道,"若是需要太医调理,尽管去请。"
沈眉庄神色微僵:"臣妾省得。"
苏棠冷眼旁观,心中疑窦更深。若是正大光明地请太医,何须这般遮掩?
请安出来后,苏棠故意放慢脚步,与沈眉庄并肩而行:"姐姐脸色确实不好,可要妹妹陪你去太医院看看?"
沈眉庄强笑道:"不必麻烦妹妹了,只是小事。"
"姐姐总是这般客气。"苏棠故作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说起来,妹妹前日得了一盒上好的阿胶,最是补气血。晚些给姐姐送去可好?"
沈眉庄推辞不过,只得应下。
回到承乾宫,苏棠立即让景泰去查太医院的记档。
"小主猜得不错,"景泰回来后禀报,"沈贵人这两个月请太医的次数确实比往常多,而且每次都是温太医当值的时候。"
苏棠轻轻叩着桌面:"看来咱们的沈贵人,与温太医交情不浅啊。"
又过了几日,苏棠在御花园散步时,再次撞见了有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