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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寿宴风云
陛下寿辰当天，京城张灯结彩，红绸从朱雀大街一路铺到皇宫门口。沈府的马车在晨光里驶过长街，车轮碾过花瓣铺就的路面，发出细碎的声响。沈清辞被谢景行抱在怀里，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外面熙攘的人群，小手无意识地攥着那块刻着花名册的玉牌，指尖的淡金色微光若隐若现。
“别紧张。” 谢景行低头在她耳边轻语，玄色衣袍上绣着的暗纹在晨光里流动，“按计划行事，不会有事的。”
沈清辞点点头，脑里的声音却在紧绷：“太后的‘蚀骨香’无色无味，混在龙涎香里根本察觉不到。前世多少忠良就是在宴会上中了此毒，回家后七窍流血而亡。” 她悄悄运转仙力，在鼻尖凝成层薄薄的屏障，这是她昨晚练习了半夜才掌握的技巧。
马车驶入皇宫时，禁军正在逐一检查随侍人员。大郎捧着贺礼走在前面，锦盒里放着父亲寻来的千年何首乌；二哥紧随其后，手里提着装着玉牌副本的锦囊；三郎则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腰间的佩剑随时准备出鞘。
穿过太和门时，沈清辞的仙力突然躁动起来。她看到回廊阴影里站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手里端着个香炉，袅袅青烟正顺着风往宴会厅飘去。那烟雾在她眼里呈现出诡异的灰紫色，像无数细小的毒蛇在游动。
“香…… 有毒。” 她拽着谢景行的衣襟，小手指向回廊。
谢景行立刻会意，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对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悄然离去，片刻后就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解决了？” 大郎低声问，眼角的余光扫过回廊。
“暂时。” 谢景行的声音压得极低，“但他们肯定还有后手。”
宴会厅里早已宾朋满座，丝竹声不绝于耳。太后穿着明黄色的寿宴礼服，端坐在上首，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看到沈家人进来，她脸上堆起慈爱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丝阴狠。
“沈爱卿没来？” 太后故作关切地问，目光落在大郎身上。
“父亲巡边未归，特命我们兄弟前来为陛下贺寿。” 大郎躬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沈清辞被谢景行抱着跪在地上，仙力顺着地砖蔓延开去。她看到太后座椅下藏着个小巧的机关，连接着通往宴会厅的通风管道，管道里弥漫着和回廊相同的灰紫色烟雾。
“下面…… 有东西。” 她凑到谢景行耳边，用气声道。
谢景行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不动声色地挪动膝盖，靴底果然碰到个坚硬的物体。他对大郎使了个眼色，大郎立刻会意，故意打翻了旁边侍者的酒壶，酒水泼在地上，趁着众人慌乱之际，谢景行迅速用剑鞘拨开地砖，露出下面的机关。
“这是……” 旁边的宁王惊呼出声，“太后娘娘座椅下怎么会有这东西？”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哀家不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就在这时，陛下穿着龙袍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大郎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锦盒打开：“陛下，臣等不仅为您带来了贺礼，还带来了份关乎朝廷安危的证据。” 他将从柳院找到的灯油和腐心散呈上，“这些都是从先母旧居找到的，里面的毒素足以让我沈家满门覆灭。”
陛下看着那些毒物，脸色变得凝重：“此事与太后有关？”
太后连忙辩解：“陛下明鉴！哀家绝无此事！定是沈家人故意陷害！”
“是不是陷害，一查便知。” 谢景行抱着沈清辞上前，将那块刻着花名册的玉牌呈上，“这是在观音堂莲台里找到的，上面不仅有邪教余孽的名单，还有太后的私章。”
陛下接过玉牌，脸色越来越沉。上面的名单赫然有吏部侍郎的名字，还有几个是太后的心腹。私章的印记也与太后勤章分毫不差。
“太后，你还有何话可说？” 陛下的声音带着怒火。
太后吓得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不是哀家！真的不是哀家！是…… 是有人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让清辞看看便知。” 谢景行看向沈清辞，眼神里满是信任。
沈清辞知道，该她出手了。她从谢景行怀里挣脱出来，走到玉牌前，伸出小手轻轻按在上面。仙力顺着指尖注入，玉牌上突然亮起金光，浮现出几行小字，正是太后与边关将领的联络暗号，还有她与吏部侍郎的密谈记录。
“这…… 这怎么可能？” 太后失声尖叫，脸上血色尽失。
在场的文武百官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娃竟有如此本事。陛下看着那些浮现的字迹，龙颜大怒：“太后！你可知罪？”
太后知道大势已去，瘫倒在地，痛哭流涕：“陛下饶命！哀家一时糊涂，被奸人所骗啊！”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陛下冷哼一声，对侍卫道，“将太后打入冷宫，彻查此事！所有涉案人员，一律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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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上前将太后拖了下去，太后还在不停地哭喊着，咒骂着沈家人。沈清辞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陛下看着沈清辞，眼神里满是赞赏：“这女娃真是天生异禀！沈爱卿有女如此，真是福气啊！” 他对大郎道，“你父巡边辛苦，待他回来，朕定有重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