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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谢谢乌龙壮士!”村民们都站起来,举着酒碗,朝乌龙的方向敬去。
乌龙(坐在李伯身边,脸涨得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他这辈子听过最多的是“妖怪”“滚开”,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真心实意地感谢,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暖得发烫。)
“我……我也没做啥……”乌龙挠了挠头,声音有点发颤,“是大家自己勇敢,是悟空……”
“别谦虚!”李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呢。你为了护着翠儿她娘,被山贼的刀划了那么长的口子;为了引开妖怪,自己往陷阱里跳……这些,我们都看着呢!”
(翠儿端着碗鸡汤走过来,放在乌龙面前:“乌龙大哥,你多喝点,补补身子。上次你在黑风口受的伤,肯定还没好利索。”)
孩子们突然涌了过来,围着乌龙,七嘴八舌地问:
“乌龙大哥,你真的能变那么大吗?像山一样?”
“你跟齐天大圣打架,谁赢了呀?”
“你能教我们打拳吗?我想保护我娘!”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突然抱住乌龙的胳膊,仰着头问:“大哥哥,你以后能常来吗?我娘说,有你在,山贼就不敢来了。”)
乌龙(看着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他也盼着有个厉害的妖精能护着他,不让他被野猪群欺负。)
“能。”乌龙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会常来的。”
【场景五:月下的谈心】
(宴席散了,村民们渐渐散去,晒谷场上只剩下乌龙、李伯和王大叔。月光洒在空碗上,像镀了层银。)
李伯(吸了口旱烟,慢悠悠地说):“其实啊,我们以前也怕妖精。十年前,有个黄鼠狼精抢了我们的粮食,还伤了人,从那以后,看见长尾巴的、长獠牙的,就打心眼儿里怵。”
他看了看乌龙,笑了笑:“可你不一样。你抢过东西,我们知道,但你也护过我们,我们更知道。人啊,活一辈子,谁还没犯过错?关键是错了之后,敢不敢改,愿不愿意做回好人。”
王大叔(接过话茬):“我年轻的时候,跟人打架,把人腿打断了,躲在山里不敢出来。是村里的老支书找到我,说‘知道错了就回来,给人赔个不是,好好干活’。现在想想,要是那时候没人拉我一把,我说不定就真成了混世魔王。”
乌龙(低头看着手里的空碗,碗底还沾着点酒渍。他想起在黑风林抢第一个姑娘时的得意,想起被悟空揍时的愤怒,想起在水牢里的绝望,想起撞开堤坝时的决心……)
“以前我觉得,抢得越多,打得越狠,就越厉害,别人就越怕我。”乌龙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月光,“可现在才明白,让人怕很容易,让人敬很难。被孩子们围着喊‘大哥哥’,被你们请喝酒,比抢一百个姑娘、打赢一百场架,都让人心里踏实。”
李伯(点了点头,眼里闪着光):“这就对了。征服人靠的是拳头,让人记在心里靠的是真心。你护了我们,我们就记着你的好,这比啥都金贵。”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衬得村子格外安静。月光落在乌龙的鬃毛上,像撒了层碎银,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半人半猪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看了。)
【场景六:清晨的告别】
(天刚蒙蒙亮,乌龙就背着包袱站在村口。李伯和王大叔来送他,手里还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新收的玉米和几块腊肉。)
“路上小心。”李伯把布包塞给他,“到了妖精村,给松松带个好,就说我给他留了麦芽糖。”
王大叔(从怀里掏出个小木雕,是个歪歪扭扭的猪形,却看得出来很用心):“这个给你。上次看见你护着孩子的样子,就想刻个像给你,别嫌弃。”
乌龙(接过木雕,指尖碰到粗糙的木头,心里暖烘烘的。他把木雕揣进怀里,像揣着块宝贝):“不嫌弃,我天天带着。”
(孩子们也来了,手里拿着野菊、山楂,往他包袱里塞。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还把自己的布娃娃塞给他:“这个给你,晚上睡觉抱着,就不害怕了。”)
乌龙(看着孩子们认真的脸,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等我从妖精村回来,教你们打拳,好不好?”
“好!”孩子们欢呼起来,围着他跳。
(乌龙挥了挥手,转身往妖精村的方向走。走了老远,回头一看,李伯他们还站在村口,像几棵老槐树,稳稳地立在那里。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根看不见的线,轻轻拴着他的心。)
他摸了摸怀里的木雕,又摸了摸布包里的玉米,突然觉得,自己这趟没白来。
原来“被需要”是这种感觉——不是抢来的占有,不是打赢的征服,是别人想起你时的笑脸,是你走时的不舍,是心里那份“我得好好活着,因为有人在等我”的踏实。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玉米的清香。乌龙的脚步轻快了许多,蹄子踩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像在跟自己说:“乌龙,你走对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