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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一:破晓的黑风林】
(晨雾像纱巾裹着黑风林,腐叶在脚下软得像海绵。乌龙背靠着一棵老槐树,耳朵贴在粗糙的树皮上,听着林外的动静——青禾村方向没传来喧闹,那只猴子大概还在睡懒觉。)
乌龙(摸着下巴上的鬃毛,龇牙咧嘴地笑):“傻猴子,跟爷爷斗?你守得住青禾村,还能守得住方圆百里的村子?”
(他从怀里掏出个灰扑扑的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三粒黑药丸,一股腥气直冲鼻子。这是他去年从个游方道士那抢来的“变形丹”,据说能变作人形三个时辰,就是味道比猪食还难闻。)
乌龙(捏着鼻子把药丸咽下去,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呸!等爷爷抢了柳溪村的美人,看你还怎么神气!”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噼啪”作响,圆滚滚的身子拉长了些,蹄子变成了布鞋,猪鼻子缩成人类的模样,只有耳朵还隐约透着点毛茸茸的尖。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粗布短褂——这是昨天从林边晒谷场偷的,尺寸倒是合身。)
乌龙(对着溪水里的影子扯了扯嘴角):“嘿,这模样,装个走村串户的货郎正好。”
(他从山洞里拖出个空货箱,往里面塞了些捡来的野果、草药,挑着扁担晃悠悠往林外走,脚步故意放得蹒跚,活像个走累了的商贩。)
【场景二:柳溪村的石板路】
(柳溪村比青禾村小些,村口的石拱桥爬满了青藤。几个提着竹篮的妇人在桥边唠嗑,看见乌龙挑着担子过来,都停下话头打量他。)
张嫂(往货箱里瞅了瞅):“这位小哥,你这野果咋卖?”
乌龙(压着嗓子,故意让声音哑哑的):“不多要,十个铜板一斤,甜得很。”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河边有个穿蓝布裙的姑娘在捣衣,梳着两条乌黑的辫子,侧脸在阳光下白得像瓷娃娃。心里“咯噔”一下——这姑娘比青禾村的翠儿还俏,要是抢回去……)
李婆婆(拄着拐杖走过来,眯着眼看乌龙):“小哥面生得很啊,从哪来?”
乌龙(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称野果):“从东边来,路过贵地,换几个盘缠。”
(那蓝裙姑娘正好捣完衣,提着木盆往村里走,经过乌龙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蓝裙姑娘(声音像溪水流过石头):“大哥的货箱底下,好像沾着些黑风林的腐叶呢。”
乌龙(手一抖,秤杆差点掉地上):“哦……是、是路过林子时蹭的。”
(姑娘没再多问,只是笑了笑,那笑容像清晨的露水,让乌龙突然想起小时候母猴给他舔毛时的温柔。他甩了甩头——不能心软,抢了她,才能让那些嘲笑过他的妖精瞧瞧!)
(他挑着担子跟在姑娘身后,眼睛盯着她的辫子,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把人引到僻静处。没注意到村口的老槐树上,有个红影子正晃悠着腿。)
【场景三:槐树上的眼睛】
(悟空坐在树杈上,手里抛着个野果。他本是循着妖气来的——昨天那野猪精的妖气虽淡,却像块臭肉似的缠人。没想到刚到柳溪村,就看见个“货郎”挑着担子,走路的姿势看着正常,可脚底板没沾多少泥,倒像是故意踮着脚。)
悟空(咬了口野果,咂咂嘴):“这妖气藏得倒深,可惜啊……”
(他的火眼金睛里,那“货郎”的人形像层薄纸,底下分明裹着头肥硕的野猪,尾巴还不安分地在布褂底下扫来扫去。)
(蓝裙姑娘走到自家院门前,正要推门,乌龙突然放下担子,从货箱里抽出根麻绳——他打算速战速决,绑了人就往黑风林跑。)
乌龙(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小娘子,跟爷爷走一趟!”
(姑娘吓了一跳,木盆“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就在乌龙伸手去抓她胳膊时,一根金光闪闪的棍子突然横在两人中间,把他的手腕砸得生疼。)
悟空(从树上跳下来,落在两人中间,笑嘻嘻地说):“野猪精,换身皮就不认得了?”
乌龙(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麻绳掉在地上):“你、你咋跟过来的?!”
悟空(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往货箱里塞石头的时候,我就在后面看着呢。装货郎?还不如装头笨牛,至少蹄子不像你这么滑。”
(周围的村民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张嫂认出那蓝裙姑娘是村长的女儿阿秀,赶紧把她往身后拉。)
张嫂(指着乌龙骂):“好啊!原来是个人贩子!”
乌龙(又羞又怒,觉得这身人皮穿得像层烧红的铁皮):“猴子,别逼我!”
(他突然原地打了个滚,粗布短褂“嗤啦”裂开,变回野猪模样,獠牙龇得老长,朝着悟空撞过去。这次他学乖了,不碰那根棍子,专往对方下三路撞。)
【场景四:溪边的追逐】
(悟空早有防备,身子一旋躲开撞击,金箍棒在手里转了个圈,“啪”地打在乌龙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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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疼得嗷嗷叫,蹦起来三尺高):“你敢打爷爷的屁股?!”
(他转身往溪边跑,蹄子踩在湿滑的卵石上,溅起一串水花。悟空在后面追,两人一逃一追,把溪边的洗衣石撞得东倒西歪,晾在竹竿上的衣裳落了一地。)
阿秀(站在岸边急得跺脚):“仙长小心!前面有暗礁!”
(乌龙哪顾得上听,他知道黑风林的密道——顺着溪流往下游走半里地,有个水洞能直通林深处。只要进了洞,凭那猴子的本事也未必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