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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开始拍照取证，一人走过来询问情况。苏瑶扶着大宝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但站得很稳。
“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地址的？”警察问。
她看向手机屏幕，最后定位还在闪烁。“是他留下的痕迹。他知道我会找他。”
话音未落，大宝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子。“妈妈，我的手表……掉在里面了。”
她皱眉：“哪个位置？”
“最里面的集装箱，我躲的时候……它卡在门缝里。”
厉霆琛立刻对警察说：“派人进去搜。”
一名警员点头准备行动，苏瑶却抬手拦住。“我去。”
“你受伤了。”
“我知道路。”她看了眼大宝，“而且，那是他最后待过的地方。”
她独自走向深处，脚步比刚才慢了些。集装箱锈迹斑斑，门半开着。她伸手推了一下，铁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地上有一道明显的拖痕，延伸到角落。她顺着看去，一块碎裂的塑料壳嵌在缝隙里，是儿童手表的边框。
她蹲下身，指尖碰到那块残骸时，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烧了一半的纸。她小心抽出，火漆印残留一角，图案是个扭曲的鹰形。
她捏紧纸片，站起身。
远处传来厉霆琛的声音：“找到了吗？”
她没回答，只是把纸片收进衣兜，转身往回走。
大宝还在原地等着，看见她出来，立刻迎上来。她牵住他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妈妈，你还疼吗？”他仰头问。
她摇头，用力握住他的手。“不疼。只要你平安。”
厉霆琛走过来，目光落在她肩头渗血的布料上。“救护车已经在路上。”
她点点头，视线越过他，看向这片荒废的厂区。警灯旋转着照亮断墙残壁，映得地面忽明忽暗。
大宝忽然说：“爸爸说得对，坏人总会露出马脚。”
苏瑶低头看他。
“我在烧纸桶旁边，看到了一个脚印，和小区快递员的一样。”
她眼神一凛。
厉霆琛也听到了，脸色骤沉。
“先去医院。”他说，“其他事，等你处理完伤口再说。”
她没反对，任由医护人员为她包扎肩膀。大宝一直坐在旁边，小手始终没松开她的衣角。
救护车还没到，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停在厂门外。车门打开，下来几个穿西装的男人，径直朝现场走来。
其中一人掏出证件递给警察，随后朝这边望来。
苏瑶眯起眼。
那人穿着笔挺黑西装，左耳戴着一枚银色耳钉，在警灯下闪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