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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段旋律，低低的，断断续续，却像有某种力量，穿透了时间和记忆的屏障。我闭上眼，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处翻涌，却始终浮不上来。
“你在哪里听过的？”他停下，问。
我摇头，“不知道。可它让我觉得……安心。”
他没再追问，只是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我们靠在一起，仰望着夜空。流星越来越多，一颗接一颗划过，像是有人在天上撒下碎钻。
“再许一个愿。”他说。
我闭眼，这次没说话。
他却忽然开口：“我好像……不是第一次陪你看流星。”
我睁眼。
“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夜。”他望着星空，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在海边，你穿了条白裙子，脚踩在沙滩上。你说流星许愿特别灵，结果刚说完，就有一颗特别亮的划下来。你跳起来拍手，差点摔倒，我把你抱住……”
我心跳加快。
“后来呢？”
“后来……”他皱眉，像是在努力抓取什么，“后来我记不清了。画面断了。只记得你靠在我肩上，说了一句——‘阿辞，别丢下我’。”
我猛地一震。
阿辞。
他从没提过这个称呼。可现在，它就这样从他嘴里自然地滑了出来，像早已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你……怎么会叫这个？”
他摇头，“我不知道。可每次我想靠近你的时候，心里就冒出这两个字。”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熟。不是现在的他，而是某个更早的、被尘封的影子。穿着西装站在雨里，手里撑着黑伞，低头看我。
那时他也这么叫我。
“阿辞……”我轻轻喊。
他转头看我。
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他——笔挺西装，冷峻眼神，站在高处俯视众生。可当他看向我时，眉眼却会一点点软下来，像冰层裂开，透出底下温热的水流。
“你记得什么？”我问。
“不多。”他握住我的手，“但我知道，无论我变成谁，只要看到你戴这枚戒指，心就会痛。”
风又起了。吹得铁锅里的纸船轻轻晃动，水波一圈圈荡开。远处城市灯火依旧，巷口空荡，那辆车没再出现。
可我知道，他们不会放弃。
“你会一直戴着它吗？”他低头看我手上的戒指。
我点头，“除非你亲手拿走。”
“我不会。”他握紧我的手，“哪怕有一天我站在万人之上，我也要低头找你。”
又一颗流星划过，比之前任何一颗都亮。我闭上眼，这一次，终于敢许下一个更贪心的愿望。
当我再睁眼时，他正凝视着我，眼神深得像要把我吸进去。
“SW。”他轻声说，“如果我忘了全世界，也别让我忘了你。”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应。
他忽然抬手，指向天边。
“快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一道极亮的光正从高空坠落，划出长长的轨迹，像一封写在夜空的情书，缓缓燃烧，直至熄灭。
我屏住呼吸。
他低头，在我耳边说：“那不是流星。”
“是什么？”
“是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