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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把铜铃挂在左手手腕上，右手食指在空气中画了个简化的断联符。这是系统商城里花三个积分换的便宜货，叫“幽冥断线符（体验版）”，说明写着“适用于非绑定型灵体控制网络”。
他深吸一口气，将灵力缓缓注入符痕。
符光一闪，呈灰蓝色，像老电视没信号时的雪花屏。紧接着，冷柜里所有尸体同时轻微震了一下。其中一具男尸胸前的符纸边缘翘起，啪地脱落，掉在柜底。
尸体没动。
但它的头，缓缓偏了一下，朝向江临川的方向。
“有效。”江临川松了口气，“控制链有延迟，断一个不会立刻连锁反应。”
林婉迅速接上：“我来制造静默区，你继续剥离符纸。目标是让它们失去指令接收能力，而不是彻底失控。”
她取出银质镊子，在罗盘边缘划了一道，低声念起清心咒。一圈无形波动扩散开来，超市内的灯光忽明忽暗，广播戛然而止。那些原本规律行走的“顾客”脚步一顿，集体停在原地，像被按下暂停键。
江临川抓住机会，再次激活断线符，这次范围更大。三具、五具、八具……冷柜里陆续有符纸脱落，尸体逐渐安静下来，不再抽搐，也不再转向。
系统界面终于刷新：
【任务发布：销毁所有控尸符咒】
【积分奖励：+18】
【当前进度：7/43】
“四十三具？”江临川皱眉，“这地方哪来这么多尸体？”
林婉盯着那扇金属门：“问题不在这里有多少，而在外面还有多少个这样的点。”
江临川没答话。他看着柜中那具最早抽搐的女尸，她的脸在霜气中若隐若现，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不对。
这些尸体，从进门到现在，始终保持着某种秩序。他们不乱走，不碰撞，甚至会主动避让。这不是单纯的傀儡行为，更像是……被灌输了某种日常程序。
“他们不是在搬运货物。”他低声说，“他们是在‘扮演顾客’。”
林婉猛地抬头。
扮演。
这个词像一把刀，划开了表面的平静。
如果这些尸体的任务是模仿活人，那这个超市，就不是藏尸点——而是试验场。
测试普通人会不会发现异常，测试控尸术能不能长期维持伪装，测试整个系统能否融入现实社会。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江临川盯着那扇通往后仓的金属门，手慢慢握紧了铜铃。
“走。”他说，“去看看谁在当导演。”
林婉点头，收起罗盘，两人一前一后朝门边走去。江临川伸手握住门把，金属冰凉，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门开了。
里面不是配电室。
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楼梯，墙壁刷着防潮漆，台阶边缘贴着荧光条。空气里那股味道更浓了，混合着电流和腐叶的气息。
楼梯拐角处，传来低沉的嗡鸣，像是变压器在运转。
江临川迈步下去，第一级台阶踩实的瞬间，系统突然震动了一下。
【警告：检测到多重意识同步信号】
【来源：地下三层】
【内容片段：指令确认。批次07，模拟运行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