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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川看着陈虎那双浑浊却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喉咙里滚出一声笑。这笑干巴巴的，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
“还能怎么办？”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稳了些，“总不能是靠念咒语吧。”
陈虎没接话，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喘了口气，眼皮又开始往下坠。江临川伸手扶了下他的肩膀，触手一片湿冷，血早把作战服浸透了大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铜铃碎片割开的口子还在渗血，混着汗和灰，糊成一条暗红的线。刚才那一招确实管用，但代价也不小。现在四肢像被抽了筋，连抬手指都费劲。
楼道里安静得离谱。刚才还杀气腾腾的鬼影，现在只剩地板上几缕散不去的黑雾，正一点点钻进墙缝。空气里有股烧焦的味道，不知道是符纹燃烧留下的，还是阴气溃散时的余烬。
他正想靠墙再歇一会儿，脑子里突然“叮”地一声。
不是幻觉。
一个灰底红框的任务提示弹了出来，占了整个视野中央，字体还带着点老式手机那种锯齿感：
【系统新任务：成长特训】
目标：七日内掌握“辨诡之法”核心技巧（当前进度：0%）
奖励：灵媒介质·阴阳镜（可探测隐藏灵体、回溯三小时内气场残留）
失败惩罚：扣除全部积分（当前：12）
下面一行小字补刀：
“别想着躺平了兄弟，这次真扣分。”
江临川盯着那行“扣除全部积分”，眼皮跳了跳。十二分是他攒了快一个月的结果，换过一次幽冥流量包，顶住了三次阴气潮涌，要是全没了，接下来半个月就得靠肉身硬刚。
他张嘴就想骂，可刚吸一口气，却发现骂不出来。
因为……这任务来得不算意外。
刚才那一战，他靠的是临时拼凑的记忆和赌命式的预判。如果对方再多一道后手，或者控制节点换个位置，他可能就真的倒在这儿了。说白了，那一招能成，一半靠脑子，一半靠运气。
而现在，系统直接把“辨诡之法”拎出来当专项任务，等于告诉他：你摸到了门，现在得学会开门。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视线落在陈虎身上。这家伙已经彻底昏过去了，呼吸虽然平稳，但脸色发青，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一层诡异的灰。
得尽快送他去安全地方。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待的这栋楼，本身就是个阴气漏斗。7号楼302室之所以闹鬼，就是因为地下有一处未登记的阴脉支流，常年渗漏，吸引游魂聚集。刚才那波攻击，说不定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正想着，系统界面忽然一闪，又蹦出一条补充说明：
【提示：本任务为“认知类突破”，无法通过积分兑换加速完成。建议宿主寻找具备“实战教学经验”的协助者进行针对性训练。】
江临川差点笑出声。
“合着你还知道我一个人练不明白？”
话音未落，他忽然想到什么，目光落在陈虎脸上。
这家伙虽然脾气糙，但实战经验拉满。十年前那场“鬼兵过境”事件，他是唯一活着出来的。后来接的任务就没断过，对阴气流动、灵体行为模式的理解，远不是他这种半路出家的能比的。
如果他能醒，或许真能教点东西。
他伸手拍了拍陈虎的脸，力道不轻：“喂，别睡太死啊，我还有事问你。”
没反应。
他又试了两次，陈虎只是眉头皱了下，依旧没睁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