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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啊,你可是摄政王,威风凛凛!总是揣着这么个……秀气的女儿家似的帕子,若叫朝臣知道了,恐笑王兄羸弱,会无威信的!”
“是吗?”他一边拿起弓箭,不忘垂眼看向她,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就这么漫不经心地问着,勾了勾唇角。
安歌笃定地点头之时,就见他眼底的笑意里带了一抹一闪而过的锋芒,随后果断地回身,将箭头朝着身后两座楼宇之间,刚冒了一点头的人射去。
那人举起的袖箭未发出,连带着哀嚎的声音都未响,安歌便听见了那处传来一声重重砸落在地的声音。
随即便见不知何时隐到暗处去的几名廷振司司吏出现,去将那从房顶上掉下的人带走。
速度之快,安歌瞪大了眼。
“他……他……”安歌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指着那边被抬出来的尸首,呆愣愣地看向晏鹤川,“你……你……”
怎么聊着聊着,他就杀了个人呢?
安歌有些不明所以,他何时知道那里有个人?
她还以为廷振司的人都被带走彻查了,怎么还留了一些躲在一旁?
难不成是他早就发现了有人埋伏?想着瓮中捉鳖的?
晏鹤川见她呆呆傻傻地说不清楚话,还以为她是被他吓到了。
可照理来说,他家歌儿也不是头一回见到这些,那中了流玉散的毒人发狂之时,她都不怕,如何会怕他杀了人?
可他还是担忧他未与她事先说好,这么突然地发出一箭,让她见了血,兴许真是吓到她了?
于是他连忙俯身来,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认真望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吓到你了?”
见她仍愣着不说话,晏鹤川心里更没底了,那一箭穿了那埋伏之人的眉心,虽隔着有些距离,可她定是瞧见那人溅出的血了……
于是他语气染了自责,双手轻轻去揉捏她的耳廓:“是本王不好,不该叫你瞧见这些,不怕啊……”
他像哄小孩一般轻柔的语气,就连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安歌回过神来,并不知他怎么会以为她是被吓到,见他近在咫尺的脸上满是愧疚,于是顺势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她见他神色一怔,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王兄,有时倒也蛮可爱的。
“是,可吓坏我了!”她顺着他担忧的话嘟嚷着。
就在晏鹤川开始质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时,眼前这揣着一肚子心眼子的小家伙嘀嘀咕咕地开口,难掩兴奋:
“那~作为补偿,王兄晚上带我去醉仙居喝酒,壮壮胆吧——”
“壮胆?本王看你已然是胆子大过天了。”
晏鹤川意识到这家伙打趣起他来,当即站直了身子,揉着她耳廓的手也当即放了下来。
安歌这回也不生气,哼哼了两声,老老实实地又去拿起弓箭,口中却是笑声碎碎念着:“不带就不带呗……我也不需要你带……又不是不认路……嘁,官位大气量小……”
“嗯?又嘀嘀咕咕说什么?”晏鹤川听见身边传出的细细碎碎似有若无的声音,大手捞过她的脖颈,扶着她的脸,就将人搂进了怀里。
他俯身去,神色带着些许严厉之意,微微警告着。
安歌看着他的脸突然靠近,心里便知他想做什么,手里的弓箭刚搭上呢,一下就慌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