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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威严和冷酷。两个女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傅靳言走到苏晚晴身边,没有看她,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两个女人身上。“道歉。”他命令道,不容置疑。
两个女人慌忙对着苏晚晴鞠躬:“傅太太,对不起,是我们嘴贱,请您大人有大量……”
苏晚晴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裙摆,屈辱感并未因为这场“维护”而减少,反而更甚。他维护的不是她苏晚晴,而是“傅太太”这个头衔的尊严,或者说,是他傅靳言不容侵犯的权威。
“滚。”傅靳言吐出一个字。
那两个女人如蒙大赦,狼狈地跑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傅靳言这才将目光转向苏晚晴,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红的眼眶,眉头蹙起,语气带着不耐烦:“这点风浪就受不住了?记住你的身份,以后这种闲言碎语只会更多。”
他伸出手,不是安慰,而是有些粗暴地握住她的手腕,“走了,拍卖会要开始了。”
他的触碰依旧冰冷,力道大得让她手腕生疼。苏晚晴被他半拖着往回走,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走廊,回到喧嚣的宴会厅时,傅靳言的脚步却猛地顿住了。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死死盯住了宴会厅的某个角落,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连握着苏晚晴的手都无意识地松开了。
苏晚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刺绣长裙的女子。她身姿纤弱,气质清雅,正侧身与旁人交谈,脸上带着温柔浅笑。那张脸……竟然与苏晚晴有六七分相似,但比照片上更加生动,更加……纯净无瑕。
是林薇薇?!
她不是……死了吗?
苏晚晴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傅靳言完全僵住了,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震惊、狂喜、以及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他仿佛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包括苏晚晴的存在,眼睛里只剩下那个白色的身影。
苏晚晴看着傅靳言瞬间失魂落魄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她从未见过的浓烈情感,一颗心直直地坠入冰窟。
原来,他不是没有温度。
原来,他也可以有这样炽热的目光。
只是,这所有的情绪,都只为那个真正的“白月光”而存在。
而她这个拙劣的“替身”,在正主出现的这一刻,显得无比可笑,无比多余。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傅靳言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刚才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此刻却已经彻底松开了。仿佛她是一件可以随时丢弃的垃圾。
宴会厅的灯光璀璨夺目,人声鼎沸,但苏晚晴却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迅速褪色、远离。世界寂静无声,只有她剧烈的心跳和彻骨的寒冷。
她看着傅靳言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不由自主地、一步步朝着那个白色身影的方向走去。
而她,被孤零零地抛弃在了原地。
窗外的天空,终于承受不住乌云的重量,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炸响了今夏最沉闷的一声惊雷。
暴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