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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见身旁努力维持面无表情佐助,突然起逗弄心思。凑近些,只两人能听声道:
“喂,想吃什么?除了番茄。”
佐助身体一僵,耳根微红,梗脖子:“……随便。”
“哦?那给你买那个怎么样?”恰拉助故意指旁边卖超辣丸子摊,“听说很够劲。”
佐助看那红得发亮辣椒粉,脸色白了白,瞪恰拉助一眼:“……不要。”
恰拉助低笑出声,不再逗他,自己买了两串普通糯米丸子,分半给佐助。佐助犹豫一下,还是接过,小口吃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普通深色衣物、身形略显佝偻、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低着头,仿佛不经意地贴着佐助和恰拉助身边走过,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带着一种蛇类的滑腻感。
恰拉助敏锐的感觉到在那人靠近的瞬间,一股阴冷、黏腻、带着强烈探究与贪婪的气息,如同毒蛇的信子,悄然拂过他的皮肤。几乎是本能反应,他左手迅速往后一探,并非攻击,而是精准地抓住了佐助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轻轻带离了半步,与那擦身而过的男人拉开了距离。
那男人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戒备而微微一顿,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凡无奇、却有一双如同蛇类般的黑色眼睛。那目光先是扫过佐助,带着熟悉的、令人不快的觊觎,随即猛地定格在恰拉助身上,尤其是在他黑色高领族服的宇智波族徽上停留,瞳孔骤然收缩,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更加炽烈的、近乎疯狂的贪婪!
宇智波……又一个宇智波!这个少年……从未见过!如此年轻,这查克拉……冰冷而庞大,这身体的潜力……完美!比鼬,比佐助,更加完美的容器!他是谁?!从哪里来的?!
大蛇丸的舌尖下意识地舔过有些干裂的嘴唇,强行压下立刻动手的冲动 这里不是地方。他沙哑着嗓子,低声道:“抱歉,没注意。” 然后迅速低下头,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极快,鸣人和小樱还在前面兴奋地讨论,卡卡西跟在最后似乎也没察觉这瞬间的异常。
佐助被恰拉助突然拉住手腕,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恰拉助松开手,目光冰冷地扫过大蛇丸消失的方向,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收敛。他不想在此时引起骚动,打乱难得的放松。
“没什么,”他语气恢复平淡,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开一片落叶,“一只讨厌的虫子而已。走了。”
佐助虽仍有疑惑,但见恰拉助不想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将那阴冷男人的样貌记了下来。
卡卡西跟在最后面,看着前面两个黑发少年之间的互动,尤其是恰拉助在佐助面前明显活泼了不少的样子,露出的那只眼睛弯了弯。
嘛,这样也不错。
逛了一圈,众人抵达木叶着名烤肉Q。诱人肉香瞬间征服所有人,连灵魂出窍卡卡西都仿佛回光返照。
刚走进店里,热闹喧嚣扑面而来。恰拉助目光随意一扫,恰好看到另一边角落坐下的一桌人——是阿斯玛带领的奈良鹿丸、秋道丁次、山中井野小队。
鹿丸一脸“麻烦死了”的表情瘫在座位上,丁次专注地盯着菜单上的肉食图片流口水,井野则活力四射地和阿斯玛说着什么。
恰拉助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又碰见了?这个烤肉店难道是什么固定景点,会定期刷新这些重要人物吗?
同时他感到一丝怪异,这个世界的猪鹿蝶组合,与他记忆中月读世界的那个三人组,差异巨大。月读世界的奈良鹿丸,并不会常把挂嘴边,且比寻常同龄人更加沉稳锐利,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颇为倚重的年轻一代的智囊;秋道丁次同样爱吃,但体型更健硕匀称,战斗风格沉稳大气;山中井野则更加成熟干练,专注于家族秘术和医疗忍术,很少会像眼前这个女孩一样咋咋呼呼。
同样是猪鹿蝶,世界的细微差别,竟能塑造出如此不同的个体吗?真是……有趣。
围坐烤炉旁,看鲜红肉片在铁板滋滋作响,油脂滴落燃起诱人火焰,气氛彻底热烈。鸣人迫不及待抢烤肉,小樱细心为大家分配,佐助虽沉默,进食速度丝毫不慢。
恰拉助吃东西动作优雅,带刻入骨子教养,但下筷快准狠,专挑最嫩里脊牛舌,让想抢肉鸣人屡屡扑空,气得哇哇大叫。
“恰拉助!那块肉是我看中的!”
“手快有,手慢无。”
“啊啊啊!可恶!”
卡卡西看眼前热闹(混乱)场面,听烤肉滋滋声和少年吵嚷,感受钱包阵痛,却莫名觉得……心情不错。他端茶杯轻呷,露出的眼完成月牙。
或许,这就是所谓“羁绊”开始形成的样子。
饱餐一顿,众人去温泉。氤氲热气驱散疲惫,舒服得只想叹息。
男汤内,雾气蒸腾。鸣人一开始还在温泉里扑腾,被小樱在隔壁女汤呵斥后安分了些。但他很快发现了新目标——卡卡西。
“呐呐,卡卡西老师!”鸣人凑到靠在池边、连泡温泉都戴着面罩的卡卡西身边,好奇地戳了戳他的面罩,“为什么连泡温泉都要戴着这个啊?不会闷吗?下面到底长什么样啊?”
卡卡西死鱼眼毫无波动,只是懒洋洋地把鸣人的脸推开:“这是大人的神秘感,小孩子不要多问。”
“诶——小气!给我看看嘛!”鸣人不依不饶,试图偷袭,被卡卡西轻松躲过,两人在温泉里上演了一场无声的“面罩攻防战”,水花四溅。
而与这边的闹腾截然不同,温泉的另一角,恰拉助和佐助并排靠在池边,闭目养神。
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带走肌肉的酸痛与精神的疲惫。周围朦胧胧胧,只有水波轻荡的声音和远处鸣人与卡卡西打闹的细微动静。佐助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很奇怪,明明恰拉助在身边,应该更有压力才对,但事实却相反。恰拉助的存在,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外界的纷扰和内心的焦躁。他知道恰拉助很强,会保护他,也会严厉地教导他,这种复杂的关系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自从恰拉助出现后,他似乎很少再像以前那样,轻易被仇恨和冲动支配,心性也在一次次对练和引导中,悄然沉淀。
恰拉助同样享受着这份静谧。月读世界虽然温暖,但身为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他同样背负着期望,很少有机会如此彻底地放松。身边佐助平稳的呼吸声,也是一种无声的陪伴。
他能感觉到佐助心态的细微变化,那种逐渐沉淀下来的冷静,让他颇为满意。这个世界的“自己”,正在他的影响下,走上一条或许不同的道路。
这种感觉,不坏。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氤氲的热气中有什么已经悄然改变。
夜深了,当众人各自散去,回到住处时,身上还带着烤肉的香气和温泉的暖意。
旗木宅里,恰拉助站在窗前,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今天这一晚的喧嚣、插曲与温暖,对他而言是新奇体验。在月读世界,他作为宇智波家小少爷,虽备受宠爱,但似乎也少了这种与“同伴”肆无忌惮打闹的平凡快乐。
他摸了摸自己嘴角,那里似乎还残留一丝不自觉扬起的弧度。
“真是……松懈了啊。”他低声自语。
目光转向宇智波族地方向,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幽深。那个阴冷如蛇的男人……还有即将到来的中忍考试……
犒劳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