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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风口做什么？”
沈鹤卿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步走进屋内，单薄的衣衫更显其身姿清癯。
他先向凌霄剑尊行了一礼，仪态周全却透着疏离：
“剑尊。”
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沈鹤卿暗自揣测剑尊此行是否别有深意；而凌霄却莫名从这位一向敬重自己的后辈身上，感知到一丝不知从何而生的……敌意。
看这情形，千机门这位“攻略对象”，此番似乎并不知晓世界重置的真相。
难道他竟真的动了心？
对一个兵煞化形？
“嗯。”
凌霄应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归于沉寂。
沈鹤卿的目光转而落在梦山影手中那对眼熟的布娃娃上，尤其是那个眉眼正变得越来越像她的那个。
他眼神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出口的话却仍带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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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醒得不是时候？”
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
“沈某是否，打扰了二位的……要事？”
他这话问得平静，嘴角甚至衔着温润的笑意。
“需要避嫌吗？”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某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否则，怎会如此平和地共处一室。
是有什么秘密不能与他言说的吗？
凌霄剑尊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似乎无法理解沈鹤卿这突如其来的情绪。
他此行初衷虽是擒这二人回千机门，但如今所思所想，皆是弄清真相、破除困局——
比如，如何终结这无尽轮回。
又比如，梦山影绝不能折于此世。
毕竟无人能保证，下一次重置之后，古战场中还能再孕育出一个“她”来。
凌霄深知，每一次轮回虽大体轨迹相近，细节却往往天差地别。
他的立场已悄然改变。
从斩除兵煞，转为确保其他接到“天道追杀令”的修士……无法伤她分毫。
凌霄沉浸于自己的思虑中。
一旁的黑衣女修似乎全然不在意剑尊的突然沉默，也未品出沈鹤卿话中的机锋。
她反而举起手中那个愈发逼真的“沈鹤卿”娃娃，递到他面前，指尖灵丝微收：
“正好，省得我去寻你，来看看，可还像？”
他看着那个她手中栩栩如生的“自己”，又看了眼面前这个一脸坦然，仿佛真的只是在认真制作法器的女人，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她总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搅乱他所有心绪。
有什么是不能对他说的呢？
阿影她……是真的对凌霄剑尊没有别的意思？他想错了？
“这是什么？”
沈鹤卿顺势坐到梦山影身侧，极其自然地拢住她，一手握住她执娃娃的手，垂眸细看。
“此乃「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炼的一对共感法器，可凭此传音。”
梦山影将自己模样的那个娃娃取出，却在递给他之前，忽然停顿：
“若再分离，你可借此与我传讯，亦可通过它与我互动……但是……”
她望进沈鹤卿骤然亮起、又惊又喜的眼眸，声音微扬，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若下次见我时，你还是这般憔悴不堪的模样，我便将它收回。”
“不…不会了……是我错了，我绝不会再这般……”
沈鹤卿连连认错，声音低哑，指尖轻轻攥住梦山影的衣角，近乎祈求地贴近。
他目光如水，漾着显而易见的讨饶与承诺，一手小心翼翼地覆上那个与她容貌如出一辙的布娃娃。
“一言为定……好阿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