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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脉锁深处,沈青囊刚跟着反水倭奴找到七十名困童的关押点,影盟杀手便突袭而至。反水倭奴为护困童被当场灭口,临死前嘶声指认:“腐心粉……需金线莲膏配合清心诀方可双解!”千钧一发之际,叶轻舟率人赶到,以绝顶轻功牵制杀手,沈青囊趁机为困童眉心涂抹金线莲膏,暂稳蛊毒。与此同时,北漠黑松林的冷千绝已凭借破邪油之威,击退倭寇援军,并活捉一名探子,审出“埋伏与观星台母虫有关”。而云梦泽的陆九章,正捏着王振声传来的“六月十五”纸条,与鲁尺长老沉声商议:“这消息来得太巧,恐是诱敌之策,需分兵验证,不可尽信。”
云梦泽的晨光,如同稀释了的金箔,薄薄地铺洒在丐帮分舵那座饱经风霜的老木楼上。楼梁悬着的破旧酒旗,在带着湿意的晨风中猎猎作响,边角磨损出的毛絮,沾着昨夜凝结的露珠,不时滴落,在楼下晾晒的账本纸面上洇开一小圈深色的水痕。陆九章踩着那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楼梯拾级而上时,靴底与老旧木板的每一次接触,都像是在唤醒这栋建筑沉睡的记忆。
满屋子的江湖人,在他踏入的瞬间,目光齐刷刷地汇聚过来。少林的僧人,指尖捻动着深褐色的念珠,眼神澄澈而专注;武当的道长,长须垂胸,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须髯,透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沉静;快刀门的汉子们,性子如同他们腰间的佩刀,急躁而刚猛,刀鞘不经意间蹭过木桌,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摩擦声;连威远镖局的老镖师赵三也赫然在列,他怀中紧紧揣着一个油布包,里面是刚从药田采收、精心晾晒的金线莲干品,那淡淡的药香,与他身上经年累月的风尘气息混合在一起。
"陆宗主,你可算来了!"丐帮长老周老鬼迎上前,他步履略显蹒跚,脸上纵横的皱纹里刻满了江湖的沧桑,手中高举着一张揉得皱巴巴、墨迹深浅不一的纸张,"这是各门派连夜报来的人手清单,你仔细瞅瞅------少林寺倾力相助,能出三十名武僧,个个都是能扛能打、根基扎实的好手;武当派二十人,不仅人来了,还带了镇派的八卦阵盘,以备布阵之需;快刀门周掌门发了话,精选十五名精锐,说再少就撑不起快刀门的脸面了;百花楼那边,楼主亲自带队,十个人,还特意传话,带的都是精通百花瘴运用、心思灵巧的好手。"
陆九章沉默地接过清单,指尖轻轻扫过纸上尚未干透的墨迹,仿佛能感受到字里行间各门派传递过来的决心与力量。他腰间的紫檀木算盘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算珠相互碰撞,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他没有立刻回应周老鬼的话,反而熟练地掏出算盘,指尖如飞,"噼啪"拨动了两下。那清脆的算珠声,奇异地压过了楼外呼啸的风声,也让屋内略显嘈杂的议论声静了下来。
"算上云梦泽的药农青壮,以及威远镖局和各路自愿前来的镖师,"陆九章抬起眼,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声音平稳而清晰,"咱们同盟眼下总共能凑齐五百人。这份'战力家底',眼下算是初步齐备了。"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但有一处隐患,必须提前清除------沈大夫刚用信鸽传来消息,观星台星脉锁东侧墙壁内,暗藏着'毒脉导管',那东西连接着云梦泽地下尚未完全净化的毒苗根系。若不及早摧毁,待到决战时刻,毒苗毒力会顺着导管注入祭台——更可怕的是,倭寇此前倒入的腐心粉已渗入导管,届时会与孩童鲜血混合,催生出更强的'血瘴'!即便我们这五百人拼死力战,恐怕也经不起那般消耗。"
他话音落下,满屋子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不一的呼吸声。快刀门的赵虎性子最直,他挠了挠头发蓬乱的脑袋,瓮声瓮气地开口,打破了沉默:"陆宗主,您说的这劳什子'导管',是不是跟去年咱们在黑风峡端掉倭寇窝点时,他们藏炸药的铁管子一个路数?"
"形似而神非。"陆九章将清单轻轻放在桌上,指尖精准地点向其中一行记录,"倭寇的管子传输的是死物,而这导管,传输的是阴毒的血瘴,是魏国忠那阉贼精心设计的毒力传输之法。"他的目光转向人群后方,"唐不语!"
站在人群稍后位置的唐不语闻声一震。他依旧穿着那身半旧的青布长衫,袖口处还沾染着昨日整理账本时不慎留下的墨点,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一个埋头书案的文弱书生,而非即将奔赴险境的江湖客。他闻言立刻往前一步,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把他视若珍宝的算盘,冰凉的算珠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让他因紧张而有些紊乱的心神稍稍安定。
"你带十名财武宗内心思最缜密、手脚最利落的弟子,"陆九章的声音不容置疑,"三日后,设法潜入星脉锁,务必在那导管酿成大祸前,将其彻底摧毁。你需带上金线莲膏,在导管接口处涂抹,暂时阻断毒力传输。你素来心细如发,更精通计算机关运转的间隙,何时动手风险最小、效果最佳,你当有决断------此事,就如同我们提前清理账目中的隐患,拖延不得,晚了,便是满盘皆输的麻烦。"
唐不语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腔里狂跳的心。这是他头一次完全脱离相对安全的账房环境,亲身参与如此凶险的实战破局任务。他感到手心早已沁出冰冷的汗珠,但迎着陆九章信任的目光,他挺直了原本有些单薄的脊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宗主放心!我即刻就去挑选人手,准备器械,定将那邪门导管,当做账本里最刺眼的错字,给它彻底抹去!"话虽说得硬气,但他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泄露了内心真实的紧张与激动。
周老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发出清脆的响声:"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最关键的事!沈大夫还特意让人带话,说'忆善印'的传授务必扎实、到位。药农们心中那份源于日常劳作的淳朴善念,是解除账蛊的关键引子,就如同账本里最不容置疑的'实据'。若没有这份纯粹的善念作为根基,光靠沈大夫的金针之术,至多只能暂时稳住孩子们的心神,支撑不了多久。"
陆九章郑重点头,刚想再补充几句,楼下便传来一阵急促得近乎慌乱的脚步声。木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阿宝小小的身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上来。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枚护账符,此刻符面上的绿光正剧烈地明灭闪烁,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孩子的小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地刺破了屋内凝重的气氛:"陆先生!不好了!沈大夫让我赶紧来报信!药田那边,忆善印的基础是教得差不多了,可、可符上的光点越来越暗,孩子们......孩子们快撑不住了!"
药田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如同轻纱般笼罩着这片孕育生机又承载希望的土地。金线莲肥厚多肉的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人行走其间,裤脚难免被溅起的露水打湿,带来一片冰凉的触感。沈青囊蹲在略显泥泞的田埂上,指尖捏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针尾系着的红绳,是陈阿宝昨日兴致勃勃帮他系上的,此刻被晨露浸得有些沉重,颜色也更深了些。五十名被挑选出来的药农,以他为中心围成一个大圈,他们摊开的掌心里,都泛着淡淡的、柔和的微光,那是"忆善印"初步凝聚的象征。李伯站在最前面,他粗糙得如同老树皮的手心里,那个由沈青囊亲手刺下的"善"字纹路,亮得最为明显,几乎有些灼目。
"沈大夫,"李伯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手中那根枣木拐杖,似乎也承受着他身体的重量,微微晃动,"俺......俺这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骨头,心里这点微末的善念,真......真能把那些可怜的娃从鬼门关拉回来?去年万税碑那会儿,倭寇和税吏横行,俺连自己的亲孙女都没能护住,眼睁睁看着她......要是这次再......"
老人浑浊的眼里涌上泪光,后面的话哽咽着说不下去。那刻骨铭心的无力感和悔恨,如同毒蛇,至今仍啃噬着他的心。
沈青囊停下将金针收回布囊的动作,抬起头,脸上绽开一个温和而坚定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伯那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背,动作轻柔,却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李伯,您还记得去年冬天,那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雪吗?您不顾年迈,在齐膝深的雪地里,硬是把一个素不相识、身受重伤的年轻侠客背回了家。您把家里仅存的一点米粮省下来,给他熬了热乎乎的金线莲粥,那位侠客醒来后,拉着您的手,说您是这云梦泽的活菩萨------这,就是善念,是发自心底、不求回报的良善。它比任何高深的武功、任何锋利的刀剑都更管用,更能直指人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凝神倾听的药农们,声音清晰而沉稳,"账蛊依靠人心的邪念、恐惧和绝望存活、壮大。而您们心中这份历经磨难却不曾泯灭的善念,就是对付它最有效的'解药',能像阳光驱散阴霾一样,把侵入孩子们体内的邪念,'逼'出去。"
他说着,从随身的药篓里取出一株新鲜采摘、还带着泥土气息的金线莲,肥厚的叶片上,露珠滚落,恰好滴在李伯的掌心,那微凉的感觉让老人微微一颤。"您再试试,"沈青囊引导着,"别去想那些害怕的事,就专心地回想那天,您看着那位侠客喝下您熬的热粥时,他脸上感激的神情,您心里那份暖烘烘的劲儿。把这份暖意,这股劲儿,像给病人灌服汤药一样,专注地、缓缓地注入您掌心的这个'善'字纹路里。"
李伯依言闭上眼睛,布满皱纹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努力搜寻着记忆深处那份温暖的感受。片刻,他突然"呀"地低呼一声,猛地睁大了眼睛------只见他掌心的微光,如同被添了灯油的火焰,猛地亮了一倍不止!连带着周围药农掌心的微光,也仿佛受到了牵引和鼓舞,随之强盛了几分,在薄雾中连成一片柔和的光晕。"亮了!真亮了!"李伯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连握着拐杖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俺......俺好像又看见那侠客喝汤时的模样了,心里头,真是暖烘烘的!"
这一下,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石子,药农们顿时热闹起来。一个年轻些的药农高高举起手,脸上带着期盼:"沈大夫!俺上次帮一个在药田边迷路的外乡小娃找到了家,这算不算善念?俺也给隔壁村那些孤寡老人送过自己采的草药!还有我......"你一言,我一语,原本弥漫在晨雾中的紧张和不安,竟在这份质朴的分享中悄然散去了不少。
然而,这份刚刚升腾起的希望和暖意,还没来得及彻底驱散阴霾,就被田埂那头狂奔而来的陈阿宝打破了。孩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那枚护账符被他死死按在胸口,符面上的绿光却黯淡得几乎看不见了。"沈大夫!不好了!"陈阿宝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脸因为奔跑和恐惧而涨得通红,"符上的光点......快、快没了!刚才......刚才俺好像听见孩子们在哭,比昨天清楚多了,就在......就在观星台那个方向!"
沈青囊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立刻将布囊塞回怀中,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李伯,你们继续练习,稳固善念,一刻也不能松懈!我带阿宝再去一趟星脉锁,能用金针多稳住一个孩子是一个。决战之前,若能多唤醒一个,我们便多一分把握,多一分底气。"他语速极快,动作更是迅捷,说话间已从药篓里抓了一大把预先熬制好的金线莲膏,不由分说地塞进陈阿宝手里,"阿宝,这个你拿好。若是......若是看见哪个孩子眉心发黑,气息微弱,就先在他眉心涂上一点,这膏药能暂时压制蛊毒,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陈阿宝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与他年龄不符的坚毅。他把护账符往怀里更深处塞了塞,确保它不会掉落,然后紧紧跟上沈青囊的步伐,朝着观星台的方向发足狂奔。晨雾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得很长,显得有几分孤寂,又有几分决绝。路过的药农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默默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与祈盼。李伯用力攥紧了手中的枣木拐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对身边的老伙计们,也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咱们......咱们得好好练!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把善念练出来!绝不能......绝不能让沈大夫和阿宝白白忙活,白白涉险!"
北漠的苦寒之地,风雪似乎永无休止。边军的军营扎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简陋的帐篷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几乎能没过常人的脚踝。冷千绝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站在最大的那顶帐篷中央,脚下踩着的牛皮地图上,用朱砂标注出的几个红圈显得格外刺眼。他那杆名震北漠的玄铁绝灭枪,斜斜插在脚边的地上,枪身冰冷,沾着的雪花融化后,在粗糙的地面上积了一小滩浑浊的水渍。
冷千绝的目光,久久地落在地图上那两个用墨笔仔细勾勒出的字------"秘道"上。那是他父亲冷啸天当年,为了应对北漠危局,与这些同样热血的边军袍泽,一铲一镐,用血肉之躯秘密挖掘出来的生命通道。旁边那个简练却传神的狼头记号,正是铁血旗独有的徽记。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那个狼头,冰冷的触感仿佛勾起了深埋心底的记忆。父亲临终前,气若游丝,却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反复叮嘱"守北漠,就是守江湖根基,守身后万千黎民"的场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下涌起的酸涩与豪情。
"张叔,"冷千绝的声音因情绪波动而略显沙哑,却带着钢铁般的坚定,"我爹当年豁出性命守这边关,为的就是不让倭寇的铁蹄踏进中原一步,不让战火殃及无辜百姓。这一次,我们不仅要一举破了那邪祭祭台,更要让佐藤三郎那群倭寇,为他们欠下的血债,付出血的代价------我铁血旗的弟兄,没有一个孬种,绝不会让我爹,让北漠的百姓失望!"
帐篷的帘子被一阵猛烈的寒风吹开,冰冷的雪花趁机灌了进来,纷纷扬扬落在静静肃立的铁血旗弟子肩头。他们人人带伤,衣衫在连日的厮杀中变得褴褛,其中一个年轻弟子,胳膊上缠着的布条还渗着暗红的血迹,但他握着钢刀的手,却稳如磐石,没有一丝颤抖。"旗主!"那弟子嘶哑着开口,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就算......就算拼到最后一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定要把龙脉倒影安然护送到观星台星脉锁阵眼!绝不让倭寇的阴谋得逞!"其他弟子也纷纷低吼响应,那汇聚起来的声音,竟暂时压过了帐外的风雪咆哮,震得厚重的帐篷帘都微微晃动。
张都尉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他用力拍了拍冷千绝坚硬的肩甲,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从贴身的皮袄内层,珍而重之地掏出一个小巧的陶罐,递了过去:"这是按老旗主当年传下来的方子,用北漠特有的野葱头和我们这边能找到的金线莲,一起熬制的'破邪油'。涂在箭头上,或者兵刃上,能一定程度上克制倭寇那些阴险毒术。边军这边,特制的玄铁重盾也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咱们就像当年并肩守边关一样,把观星台给他围个水泄不通!"
冷千绝默默接过陶罐,拔开木塞,一股辛辣刺鼻、却又带着奇异清香的草药气味扑面而来。这熟悉的味道,瞬间勾起了他无数关于父亲的回忆。他没有多言,只是将陶罐递给身旁的副将,沉声吩咐:"给弟兄们都分下去,仔细涂抹在兵刃箭簇上,决不能让倭寇的毒,沾到我们身上。"
正说着,帐外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浑身是雪、几乎成了雪人的边军探子翻身下马,踉跄着冲进帐篷,手中高举着一枚染血的狼头铁符------那是铁血旗紧急传讯的信物!"都尉!冷旗主!"探子的声音因疲惫和激动而变调,"派去蓟州卫送龙脉倒影存放钥匙的弟兄......回来了!半路上遇到佐藤三郎亲自带队的倭寇埋伏!弟兄们拼死抵抗,才......才杀出一条血路,把这符送回来!那探路的兄弟说,佐藤三郎带的人不少,还在观星台东侧,秘密设了埋伏!"
冷千绝的眼神,在听到"佐藤三郎"四个字的瞬间,变得如同北漠万载不化的寒冰,锐利而冰冷。绝灭枪被他"唰"地一声拔起,带起一蓬雪沫,幽暗的枪尖在帐篷内昏黄的光线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看来,佐藤三郎是活得不耐烦了,急着来找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凛冽的杀意,"张叔,边军按原计划行动,吸引正面注意力。我带几个身手最好的弟兄,先去东侧探探路,把他们设下的钉子拔了,绝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整体的部署。"
张都尉深知冷千绝的性子,也知道此刻劝阻无用,只能重重点头,又解下自己背上的一张硬弓递过去:"千万小心!倭寇狡诈,若是发现情况不对,不可恋战,立刻撤回!我们等陆宗主的人马到位后,再一同发力!"
冷千绝没有接话,只是用动作表明了他的决心。他握紧绝灭枪,转身,大步走出帐篷,黑色的身影瞬间没入漫天风雪之中。冰冷的雪花落在他黑色的劲装上,很快便积了薄薄一层白。铁血旗的弟子们默不作声,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声踩在厚厚的雪地里,发出沉闷而整齐的"嘎吱"声,如同敲击在铁甲上的战鼓前奏------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这一去,要么成功破除埋伏,扫清障碍;要么,便将为守护北漠的安宁,战死在这片冰冷的雪原之上。
星脉锁的通道,仿佛永远浸泡在阴冷与潮湿之中。石壁不断渗出的冰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在空旷死寂的通道里反复回响,放大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沈青囊举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借着那淡白而柔和的光晕,仔细查看着墙壁上那些年代久远、刻痕深刻的玄武图腾。图腾上缠绕的黑雾,比起昨日似乎淡去了一些,但依旧如同附骨之疽,顽固地盘踞在纹路的沟壑深处,像是陈年账本上未能擦拭干净的污浊墨迹。
"沈大夫!快看这边!"陈阿宝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带着急切。他手中的护账符,此刻正剧烈震颤着,符尖直指右侧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巨大铁笼。
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望去,那景象让沈青囊的心瞬间揪紧------铁笼里,密密麻麻地挤着不下十几个孩童——这是影盟临时转移的部分困童(七十名仍在更深处,需破坏导管后才能抵达)!他们个个双目紧闭,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眉心处凝聚的青黑之气,比上次探查时所见更加浓郁、更加不祥,显然是被母虫远程催动蛊毒。其中一个扎着双丫髻、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小姑娘,嘴角甚至还挂着一道已经干涸的泪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被囚禁的恐惧与无助。
沈青囊立刻蹲下身,动作迅捷却丝毫不乱。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扁平的布囊,展开,露出里面长短不一、寒光闪闪的金针。他的指尖稳得没有一丝颤抖,先挑中了那个看起来最为瘦小的男孩,金针带着微不可闻的破空声,极其精准而轻柔地刺入男孩的眉心。男孩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鼻翼翕动,发出微弱的呼吸。沈青囊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细微表情:"还有救!邪念尚未钻透灵台,侵入心脉。"
陈阿宝也连忙蹲在旁边,学着沈青囊的样子,先把金线莲膏小心地涂在自己干净的手背上,然后才用指尖蘸取一点点,极其轻柔地抹在另一个昏迷孩童的眉心,那动作,小心翼翼得仿佛在触碰初春刚刚萌发的嫩芽。"沈大夫,俺......俺这样涂,对吗?陆先生之前教过俺,说涂药膏要轻,要缓,就像......就像给刚发芽的金线莲幼苗浇水似的,不能急,也不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