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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微弱却令人头皮发麻的灼烧声响起!那些灌注了陆九章精纯内力、表面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黄铜算珠,瞬间变成了最完美的折射镜面!七道被接引下来的清冷星辉,在数十颗悬浮算珠之间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反复折射、汇聚、增强!如同被无形的透镜疯狂聚焦!
最终,在陆九章精确到毫巅的控制下,所有被汇聚、增幅了无数倍的灼热光束,如同天神投下的审判之矛,狠狠、精准无比地射向------那被净心扔出、引燃书架、此刻正疯狂燃烧蔓延的烈焰中心!更准确说,是射向烈焰中尚未完全化灰的"丙字库"经卷残页,以及周围被引燃、记录着无数"功德"与"罪孽"的经卷!
"滋啦------!!!"怪异响亮的灼烧声骤起!如同滚烫的烙铁印在油脂之上!被高度聚焦、蕴含星辰之力与陆九章内力的光束,威力恐怖绝伦!它所照射之处,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心,瞬间被洞穿、蒸发、湮灭!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被光束直接照射到的经卷残页,无论是否在燃烧,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碳化、变黑,却并未立刻化为飞灰,反而像是被瞬间"烤"出了隐藏的墨迹!
火光、星辉、聚焦的光束,此刻形成了诡异而震撼的强光!整个混乱昏暗的藏经阁,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得亮如白昼!
"啊!那...那是什么?!快看经卷上!"混乱中,不知是哪个武僧发出了惊骇欲绝的尖叫。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强光中心、被光束"烤"出的景象死死吸住!只见那些尚未完全焚毁的经卷残页上,在强光的"炙烤"下,原本普通的经文墨迹如冰雪消融般褪去,显露出下面一行行用特殊药水书写、此刻在高温光束下才显形的、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那赫然是一份份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银钱数目、时间、地点、人名...清晰无比!
而就在离陆九章最近、刚被他从暗格中抓出的那张幽冥簿残页边缘,在强光照耀下,几行原本模糊不清的暗红色字迹,变得如同用鲜血刚刚书写般刺眼夺目:
七月初七,子时正,丙字库旧址。
盐运司转运使,崔文山,携'总账'亲至,交割'旧账',厘清'新渠'。
九幽盟阴九龄,代收。
...慧觉...
"慧觉"两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看清此幕的武僧眼中!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熊熊火焰还在发出噼啪声响,浓烟依旧翻滚,但所有武僧挥舞的齐眉棍都僵在了半空。他们脸上原本的愤怒杀意,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冻结,然后碎裂,化为极致的震惊、茫然,最后是滔天的怒火与被愚弄的耻辱!
方丈!他们敬若神明的慧觉方丈!名字竟然和盐运司的狗官、九幽盟的魔头,并列在这肮脏的"阎王账"上!什么普度众生,什么佛门清净?全是骗局!他们这些受净心统领的护卫,日夜守护藏经阁,供奉的佛像之下,藏的竟是方丈勾结妖魔、贪赃枉法的罪证!而他们自己,竟成了助纣为虐、阻挡"清账"的帮凶!
"方...方丈他...怎么会..."一年轻武僧声音颤抖,充满了信仰崩塌的绝望。"骗子!全都是骗子!"另一脾气火爆的武僧猛地将手中齐眉棍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哐当"巨响,双目赤红地瞪着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净心,"净心!你这方丈的狗腿子!带我们替他守这些脏东西!你们这些披着袈裟的豺狼!拿下净心!去找方丈问个明白!"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对!拿下他!"
群情激愤!所有的怒火和背叛感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七八名武僧如同被激怒的狮子,调转矛头,齐眉棍带着呼啸的风声,不再结阵御敌,而是带着被欺骗的狂怒,狠狠地砸向瘫软在地、已然崩溃的净心!
场面瞬间逆转!
陆九章趁此机会,身体如游鱼般顺着伏魔杵滑下,稳稳落在尚未被火焰波及的地面。肋下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踉跄一步,下意识按住伤处。一只手臂及时伸过来,稳住了他的身形,是叶轻舟。他脸色也有些苍白,肩头僧袍破裂,隐有血迹,但眼神依旧清亮冷静。
"还好?"叶轻舟问,声音不高。
"死不了。"陆九章喘了口气,看了一眼他肩头的伤,"刚才...多谢了。"
这话说得有些生硬,却带着一丝不再掩饰的认可。若非叶轻舟关键时刻数次援护并示警,他此刻恐怕已非只伤及肋下。
叶轻舟微微摇头,语气平淡却坚定:"目标一致,自当互为援手。阴九龄这盘烂账,一个人清不完。"
陆九章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言。他看也不看身后净心的惨嚎和武僧的怒吼,立刻将手中刚夺来的幽冥簿残页凑到眼前。
火光与渐渐散去的星辉光芒下,那几行暗红如血的字迹触目惊心:七月初七,子时,丙字库废墟,盐运司崔文山亲至,阴九龄交割...慧觉...
他目光如刀,飞速向下扫视。残页最后一行,还有一小段被烟熏火燎得有些模糊,但关键几字依旧可辨:
...阴九龄匿身之所:城西,铁血旗旧...
后面的字迹被烧焦,无法辨认。
"铁血旗旧..."陆九章低声念出,眉头紧锁。
"铁血旗旧分舵?"清冽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叶轻舟看着陆九章手中残页上的字迹,又抬眼望向阁外混乱的夜色,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洞悉秘密的寒意:"冷千绝那张密道地图...最后指向的出口暗门,标记的位置,正是城西废弃多年------铁血旗旧分演武场的...地下冰窖!但阴九龄狡兔三窟,那冰窖是他经营多年的退路与秘库,储存着大量未及转移的罪证甚至'九重天'的层级秘录,但绝非他选择的终局战场。七月初七丙字库之约,才是他真正的舞台,那里有他必须亲自'交割'的'账目'和等待他的'贵人'。"
陆九章握着残页和冰冷算盘的手指猛地收紧!城西!铁血旗旧分舵!地下冰窖!阴九龄的秘库!冷千绝所求的"九重天副舵主"之位!七月初七子时,丙字库废墟对账之约...还有这张指向冰窖的残页...冷千绝的密道地图...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算珠,此刻被无形的线猛地串联起来!
一张冰冷庞大的网,正在他们面前缓缓揭开一角。网的中心,是丙字库那片埋葬了无数秘密和生命的废墟,而网的尽头,则通向那隐藏在废弃演武场之下、寒冰覆盖的罪恶巢穴!
火光映照着陆九章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肋下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传来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楚反而让他的眼神更加锐利沉静,如淬火的刀锋。他小心地将那张沾染着烟灰与死亡气息的幽冥簿残页折叠好,贴身藏入怀中。冰冷的纸页紧贴着皮肤,如同一块燃烧的炭,提醒着他那迫在眉睫的"对账"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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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迅速脱离混乱的藏经阁,避入寺外古柏的浓重阴影下。夜风带着山林的凉意和未散的烟尘气息扑面而来,稍稍驱散了肺腑间灼热的血腥感。
陆九章背靠粗糙冰冷的树干,急促地喘息了几口,肋下的剧痛让他额角再次渗出汗珠。他看向叶轻舟,对方正警惕地注视着藏经阁方向的动静,侧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冷静而专注。
"藏经阁里,你反应很快。"陆九章声音沙哑地开口,算是回应了之前的援手,也点明了此刻信任的基础,"若不是你,我未必能全身而退拿到这东西。"他拍了拍怀中藏匿残页的位置。
叶轻舟转回目光,眼神清冽:"陆先生过誉。你我既然同坐一条船,自然要互相撑着,免得船翻了,谁都到不了对岸。"他用了一个简单的比喻,却清晰地表明了立场和合作的态度。"接下来,丙字库和冰窖,两笔账,得同时算。"
"没错。"陆九章点头,疼痛让他吸了口凉气,但思路异常清晰,"七月初七,子时,丙字库废墟对账,是阴九龄和盐运司崔文山必须完成的'交割',也是他们最脆弱、最可能露出破绽的时刻。但阴九龄绝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冰窖那边,必有重兵把守,甚至...有我们无法预料的、由'寒冰使者'冷千绝亲手布下的'死局'。"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腰间那柄沾满污秽、算珠上血迹尚未干透的黄铜大算盘,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绝对清醒。
"两条路,必须同时走通。"陆九章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算无遗策的冷酷,"七月初七子时,丙字库废墟,我们得去。那是撕开他们官商勾结这张皮的最佳时机,盐运司崔文山,必须拿下!他的口供,是钉死朝廷里那些蛀虫的铁证!"
他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叶轻舟,眼中跳动着破釜沉舟的火焰:"而铁血旗冰窖...必须在同一天,同一时辰之前,端掉它!打掉他的'证据库'和'退路',断他根基,抄他'家底'!让他在丙字库变成一条真正、无处可逃的'死账'!"
"时间紧,账目大。陆先生这'两本账',打算怎么'同时清'?"叶轻舟问,清冷的眼眸中映着陆九章眼中决绝的火焰。
陆九章深吸一口气,夜风中混杂的草木和远处城市的微尘气息涌入肺腑,肋下的刺痛尖锐地提醒着他时间的紧迫和伤势的拖累。
"人手不够。"他吐出四个字,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丙字库是对账的'明面场',场面不会小,阴九龄必有后手,盐运司狗官也定有护卫。要撕开这道口子,拿到铁证,硬闯不行,得有人能'混'进去,在最关键的时候掀桌子。"
他目光转向叶轻舟,带着审视与基于刚才并肩作战而产生的托付:"你心思最细,身法也最'干净',扮相也最不像刀头舔血的江湖客。刚才藏经阁里,你临危不乱,反应够快。'混'进丙字库那片废墟'观礼'的差事,非你莫属。"
叶轻舟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那清冽的眼底深处,似乎有极淡的微光一闪而过,像冰层下流动的寒泉。他未说话,只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陆九章继续道,语速加快:"至于铁血旗冰窖...那是阴九龄的'老巢'和'秘库',里面很可能藏着'九重天'的层级记录甚至与其他势力的勾结证据。冷千绝的地图只标了入口,里面什么光景,藏了多少'硬货',有没有能瞬间'销户'的'死局',全是未知数!这地方..."他握紧腰间的算盘框,黄铜冰冷的棱角硌着掌心,"...得我去。带'账本'(幽冥簿残页)和'钥匙'(冷千绝地图),把他那'库房'的'烂账',连本带利,砸个稀烂!"
他看向叶轻舟:"铁佛寺这边动静太大,阴九龄那老贼只要不蠢,很快就能回过味来。方小乙这张牌废了,净心也栽了,他一定会动用所有力量,像疯狗一样咬上来,切断我们任何可能的援手。"他眼神锐利如刀,"得找信得过、靠得住、手脚够硬、嘴巴够严的'帮手'!而且要快!赶在阴九龄反应过来、把水彻底搅浑之前!"
叶轻舟沉默片刻,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藏经阁方向的火光似乎更亮了些,映得他侧脸明明暗暗。
"帮手..."他清冽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威远镖局镖头,'铁臂'周震。他欠我一条命。他手下的镖师,功夫扎实,走南闯北,嘴严,也认得'黑货'的门道。最关键,他的镖局,就在城西铁血旗旧分舵三条街外。他对虎威堂鹰派,恨之入骨。"
陆九章眼中精光一闪。威远镖局!周震!这名字他有印象,是条硬汉子,在淤泥池底挖出【虎威堂鹰派】令牌时,周震那震惊愤怒的眼神不似作伪。此人可用!
"好!周震!"陆九章立刻拍板,"你脱身之后,立刻去找他!把冰窖的'账'跟他算清楚!告诉他,这一票干成了,威远镖局被虎威堂鹰派和九幽盟联手坑害的血债,我陆九章替他一笔一笔讨回来!连本带利!威远镖局那边,你路子比我熟,交给你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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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舟再次点头,简洁明了:"可。"
"还有,"陆九章声音陡然压低,带着孤注一掷的寒意,"光有周震的镖师还不够。铁血旗冰窖既然是阴九龄经营多年的巢穴,里面很可能有'寒冰使者'冷千绝布下的、类似听雨楼里那种要命的'死局'。我们缺一个...能'拆解'这些'死局'的'行家'!"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听雨楼顶层那翻板陷阱下令人牙酸的骨肉碎裂声,以及叶轻舟那精准按下机关、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冷静。
叶轻舟立刻领会他的意思,清俊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下来,变得更加幽深。他未丝毫犹豫,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千机手'莫三娘。她欠我师父人情。她在城南开棺材铺做掩护,最擅长的就是拆解各种要人命的'小玩意'。我去请她。冰窖里的机关,瞒不过她的眼睛。"
棺材铺"千机手"!陆九章心头一松,这绝对是意外之喜!有这种专破机关的行家在,闯冰窖的把握至少多三成!
"好!分头行事!"陆九章当机立断,忍着剧痛挺直腰背,目光扫过山下杭州城方向,又投向更远处城西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废弃之地,"你去找周震和莫三娘,务必在七月初七子时前,把冰窖的'账'给我'拆'干净!我去探探丙字库那片废墟的'底',摸摸他们'对账'的'盘子'有多大!"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叶轻舟,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东西------信任、托付,还有在惊涛骇浪中搏命的决绝。"保重!七月初七,子时,丙字库废墟见分晓!"
话音未落,陆九章的身影已如一只负伤却依旧矫健的苍鹰,猛扎入旁边更深的树影之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山下通往杭州城方向的崎岖小径尽头。夜风卷起他粗布衣袍的一角,很快融于无边的黑暗。
叶轻舟静静站在原地,直到陆九章的身影彻底消失。藏经阁方向的红光映红了他半边清俊的脸颊,另外半边隐在浓重的黑暗里。夜风更疾,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他抬手,指尖无意识捻了捻袖口上沾染的一点烟灰,动作轻缓,眼神却锐利地投向城西------那片埋葬了铁血旗过往、如今又蛰伏着最致命毒蛇的废弃之地。
铁血旗旧分舵...地下冰窖...
冷千绝地图上那蜿蜒曲折、最终指向寒冰地狱的密道...
还有阴九龄那张隐藏在黑暗里、志得意满的脸...
他微微垂下眼帘,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中瞬间闪过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冰冷杀意。
七月初七,子时。
所有新仇旧恨,所有肮脏算计,都将在那一刻,迎来最终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