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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里的血腥味浓稠得几乎凝固,火折子那点微弱的光在冷千绝骤然刺出的玄铁大枪带起的罡风中疯狂摇曳,几近熄灭。枪尖的寒芒撕裂黑暗,直逼陆九章后心,快得只留下一道惨白的残影!枪身嗡鸣,带着决绝的杀意。
"陆先生,莫怪我心狠!丙字库的'本钱'关乎铁血旗存续,七月初七交割在即,绝不能出半点纰漏!你这能把天捅破的'坏账',我不得不亲自'核销'!"
冷千绝的声音硬邦邦地砸在石壁上,与他手中的枪一样冰冷坚硬。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在跳动的火光下,只剩下冰封的算计和赤裸的杀意。什么并肩杀敌的片刻默契?在铁血旗的存续和阴九龄许下的九幽盟副舵主权势面前,陆九章这个能掀翻棋盘、洞察一切的人,就是最大的变数,必须清除!更何况,独占丙字库秘密,不仅能向阴九龄纳上投名状,更能让铁血旗彻底掌控这笔足以称雄江南的资源,永绝后患!
劲风扑面,陆九章肩头两处旧伤---------"蛇吻"与"腐心草"之毒,仿佛被这凛冽杀意点燃,瞬间爆发,剧痛窜遍四肢百骸!眼前金星乱迸,喉咙里腥甜翻涌。死亡的气息,比腐盐烂米的恶臭更刺鼻!
电光石火!
陆九章根本没回头!身体对危机的本能反应压过了毒伤带来的眩晕。在冷千绝杀意乍泄的刹那,他腰间那柄黄铜大算盘竟先一步嗡鸣震颤!主珠上那北斗七星的凹痕,滚烫得如同烙铁,隔着衣物狠狠烫在他的皮肉上!一股被极致危机逼出的、属于前世顶尖审计师对"异常波动"的恐怖直觉,如同冰冷电流瞬间贯通全身!
他拧身!
动作幅度小得惊人,身体诡异地朝右侧滑开半尺!不像武林高手的飘逸,更似精算师在账本里精准避开一个预设的"坏账陷阱"。
嗤啦---------!
玄铁枪尖带着刺骨寒意,擦着他左肋的粗布衣衫狠狠掠过!锋锐枪罡撕裂布料,在他肋下犁开一道火辣辣的血口!冰冷的枪风激得他汗毛倒竖!
"哼!"
剧痛让陆九章闷哼出声,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鬓角。但那双眼睛,却在摇曳火光下爆发出骇人精光!那是洞悉阴谋后被怒火点燃的斗志!
"冷旗主!"陆九章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却字字带血,冰冷嘲讽,"好一招'过河拆桥'!账还没查清,'本钱'还没见影,就急着'抹平'我这笔'烂账'?你这'拆东墙补西墙'的买卖,做得可真'利索'!"
说话间,他身体滑开的势头未止,左手死死攥住将熄的火折子,右手在腰间算盘上闪电般一抹、一甩!
嗖!嗖!嗖!嗖!
四颗乌沉算珠,并非射向冷千绝---------那是以卵击石!珠子带着凄厉尖啸,呈诡异半弧形,狠狠砸向甬道两侧湿滑石壁和头顶嶙峋钟乳石!
叮!咚!啪!嗒!
清脆或沉闷的撞击声在狭窄空间内疯狂反弹、叠加!比刚才破埋伏时更急促混乱!这不是为了定位,而是制造一场震耳欲聋的"噪音风暴"!纯粹为了搅局!
"动手!"
几乎是珠子脱手的瞬间,陆九章用尽力气嘶吼,目标不是冷千绝,而是几步外那个被剧变惊得目瞪口呆的瘦小身影---------唐不语!
唐不语被这声嘶吼惊得一个激灵。江湖底层摸爬滚打的求生本能刻在骨子里。陆九章拼死一滑和这搅乱一切的算珠噪声,瞬间点燃了他心中那点微弱的火苗---------这账房先生,是条敢跟阎王掰腕子的硬汉子!
"操!"
唐不语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哑咒骂,瘦小身体爆发出野猫般的敏捷。他根本没时间思考,纯粹是本能驱动!脚下一蹬,他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向甬道拐角,那里散落着威远镖局前辈的骸骨和锈蚀柳叶镖。目标,是骸骨旁那个早已朽烂、布满虫蛀的破木箱子!
"找死!"
冷千绝一枪刺空,眼中戾气更盛。陆九章的滑溜和噪声让他烦躁。枪势回收,碗大枪花再起,如毒龙摆尾,就要将这扑向箱子的碍事小子扫成两截!
唐不语扑到箱子前,看都没看索命枪影,眼中只有箱子!他瘦骨嶙峋的手指如铁钳,狠狠抠进箱子侧面一个不起眼的、油亮异常的锁扣位置---------那油亮,是常年摩挲留下的包浆!这动作几乎是他无意识的习惯,就像他平日里摩挲腰间那枚刻着"阴"字的算珠一样,带着一种对机关消息近乎本能的敏感。
"开啊---------!" 唐不语嘶吼,全身力气灌注指尖!
咔嗒!一声机栝咬合的轻响,在噪音和枪风中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预想中箱子打开的场面没出现。那破木箱侧面,一块巴掌大的木板猛地弹开!里面没有金银秘籍,只有一堆黑乎乎、黏糊糊、散发刺鼻辛辣腥气的粉末!
唐不语想也不想,抓起一把那腥臭粉末,用尽力气朝着冷千绝和陆九章之间,尤其是冷千绝的脸,狠狠扬了过去!
噗---------!
一股浓郁且带有强烈刺激性的黑红色粉尘,恍若毒雾,霎时在甬道中扩散!辛辣、腥臭,还夹杂陈年铁锈和硫磺的怪味儿,直冲口鼻!
"咳!咳咳!"
冷千绝首当其冲!粉尘劈头盖脸罩下,辛辣之气如细针猛扎口鼻眼!饶是他内力深厚,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呛得眼前一黑,眼泪鼻涕失控涌出,喉咙火烧火燎,枪势不由自主一滞!他下意识闭眼、屏息、挥袖驱散这"毒雾"。
陆九章早有准备!在唐不语扬出粉尘的瞬间,他已猛地扯下头上破烂方巾,死死捂住口鼻,身体借着拧身余势如泥鳅般贴地一滚,险险滚到威远镖局骸骨后面,暂时脱离了枪势范围。饶是如此,辛辣粉尘依旧刺激得他伤口剧痛,眼泪横流。
"走!"
陆九章强忍眩晕剧痛,嘶声对唐不语吼道。机会只有一瞬!这用威远前辈遗骸旁秘藏"铁锈火辣粉"(江湖下三滥常用的强效刺激物)争取来的喘息之机!
唐不语反应极快,抓起地上两枚锈蚀柳叶镖,看也不看就朝粉尘弥漫处甩去,也不管中没中,扭头就跟着陆九章,连滚带爬朝甬道更深处的黑暗亡命奔去!脚步声凌乱回响。
"混账!"
冷千绝的怒吼如受伤野兽,在刺鼻粉尘中爆发。玄铁大枪狂暴横扫,将粉尘搅得更乱,枪风暂时驱散迷雾。他抹了一把火辣辣的眼睛,视线勉强恢复,只看到陆九章和唐不语两个狼狈逃窜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黑暗中。
他提枪欲追,脚步却猛地顿住。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在陆九章刚才滚过的地方---------那两具威远镖局骸骨旁。嶙峋指骨死死攥着的那片焦黄厚皮纸,在混乱中被蹭开,完全暴露在火光下。
朱砂写就的"七月初七"四个字,力透纸背,猩红刺眼!下方那个潦草扭曲的"丙"字,最后一笔的点戳破纸背,如同滴血的句点。
冷千绝瞳孔骤然收缩。铁血旗内部最高等级的"白虎"指令!交割日......丙字库深处真正的"本钱"......他握枪的手,指关节因用力发白,枪尖微颤。追杀失败!这"坏账"非但没"核销",反而扎进了丙字库最深处!他活着,就是悬在交割日头上的刀!杀陆九章是"规矩",但误了"交割日",坏了旗里大事,后果更重!
那小子......是算准了这一点?冷千绝盯着黑暗深处,眼中翻涌被算计的暴怒、一丝忌惮,还有被"七月初七"压住的杀心。他猛地一跺脚,青石地面裂开蛛网细纹。
"追!要活的!"这次必须亲手"核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搅了七月初七的"大账"!冷千绝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声音冷得掉冰碴。他不再看骸骨,玄铁枪一摆,当先冲入黑暗,速度更快。几名心腹屏息忍痛紧随。
甬道深处,黑暗如浓墨,带着更浓的霉腐铁锈气息。陆九章肋下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肩肋剧痛,毒伤在奔逃中如烈火燎原,令他眼前发黑,冷汗浸透衣衫。他强提着一口气,全凭前世磨砺出的惊人意志力支撑着这具重伤之躯,脑中那副无形的"风险算盘"飞速运转,计算着每一步生路。
"陆......陆先生!这边!"
唐不语喘着粗气,声音尖利恐惧却坚定。他在黑暗中竟似能勉强视物,瘦小身体灵活在前引路,避开麻袋岩石。
陆九章咬牙跟上,全靠狠劲撑着。他右手死死按在腰间算盘上,主珠北斗凹痕依旧滚烫,仿佛指引方向,又似嘲笑狼狈。冷千绝那毫无征兆、冰冷彻骨的一枪,在他脑中反复闪现。那是真要他的命!
"铁血旗......丙字库......好,好得很!"
陆九章胸中戾气如潮翻涌,前世今生的背叛与算计如同烈火焚烧,"想把老子当'坏账'一笔勾销?老子偏要撕开你这本'烂账',把你们这些'蛀虫'的老底全掀出来晒晒!"
前方引路的唐不语突然急刹,差点撞上冰冷石壁。"没......没路了?"
少年声音带着绝望颤音。
火折子早已熄灭。陆九章摸索上前,指尖触到一面冰冷、湿滑、浑然一体的石壁。死路?他心头一沉。
"不......不对!"
唐不语急促喘息,手指在石壁上飞快摸索,"有风!很弱......从......从这儿!"
他指向石壁底部一个极其隐蔽、被碎石半掩的缝隙。
陆九章精神一振,忍痛蹲下。果然,一丝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凉风从缝隙中透出。他屏息凝神,手指在冰冷石壁上寸寸探查。触感粗糙,布满湿滑苔藓盐硝。忽然,他指尖一顿!
在靠近地面、被碎石阴影覆盖处,石壁触感......有异!不是天然岩石的粗粝,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人为打磨过的光滑!他猛地拂去碎石苔藓,指尖顺着光滑边缘探寻,果然,一个规则的圆形凹槽映入眼帘!凹槽中心,似乎还有一个更小的、极浅的星形刻痕!
这触感......腰间算盘的主珠骤然发出更强烈的嗡鸣和滚烫!陆九章猛地低头,手指抚过算盘主珠上那北斗七星凹痕。
"锁眼......钥匙......" 一个念头如闪电劈开迷雾!
他毫不犹豫,忍着主珠灼烫,将黄铜算盘整个翻转,让主珠上北斗七星凹痕对准石壁底部那个隐藏圆形凹槽,狠狠摁了下去!
嗡---------!
一声比开启石门时更沉闷、更悠远的震鸣从石壁深处传来!仿佛地脉呻吟。脚下地面微微震颤。
喀啦啦......咔咔咔......
沉重的岩石摩擦声在死寂黑暗中响起,缓慢艰涩。面前石壁,就在那个毫不起眼的底部位置,竟向内凹陷,然后无声向侧方滑开一道仅容一人匍匐爬入的狭窄缝隙!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烈铁锈腐朽木料味道的气流汹涌而出!
缝隙后面,不再是逼仄甬道,而是一片令人心悸的、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空间!浓重黑暗如同凝固墨汁,火折子微光只能勾勒近处一些巨大、模糊的方形轮廓---------是箱子!数不清的巨大木箱,如同沉默巨兽,堆叠到视野尽头,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丙......丙字库......军械库?" 唐不语声音颤抖。
陆九章心跳如擂鼓,毒伤痛楚似乎被这景象暂时压制。他正要凑近细看。
咻!咻!咻!
数道凌厉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他们逃来的甬道方向激射而至!是弩箭!比柒杀组的黑箭更快更刁钻!箭尾幽蓝磷光犹如幽冥鬼火,在无边黑暗中勾勒死亡轨迹,直逼匍匐于缝隙口的陆九章与唐不语背心!
冷千绝的人?不!这箭矢风格阴毒、迅捷、无声,带着九幽地府寒意!是"柒杀组"余孽?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趴下!"
陆九章只来得及嘶吼一声,猛地将唐不语扑倒,自己狼狈向侧面翻滚!
噗!噗!噗!
淬毒弩箭狠狠钉入他们刚才位置的石壁地面,箭尾幽蓝磷光闪烁,映出箭杆上一个微小的、扭曲的蛇形标记!
"咳咳......"
陆九章咳出一口黑血,剧烈动作让毒伤爆发,眼前漆黑。他挣扎抬头,望向弩箭射来方向,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
一个枯瘦、佝偻、仿佛从阴影里直接凝聚出的黑影,无声无息堵在甬道拐角处。宽大黑色斗篷笼罩全身,宽檐斗笠压得极低。一只枯槁如鸡爪、指甲泛着幽蓝的手,正缓缓从斗篷下收回一柄精巧的、冒着丝丝寒气的淬毒手弩。
那黑影没有立刻攻击,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如同守候黄泉入口的勾魂使者。斗笠下,两道幽冷非人目光如毒蛇凝视,紧锁陆九章,仿佛能洞穿灵魂,令人骨髓生寒。其袖口微动,隐约可见一串灰白色、仿佛人骨磨成的算珠缠绕腕间。
"算盘......阎罗?"
一个冰冷、干涩、如同生锈铁片摩擦的声音从斗笠下阴影里飘出,每个字都带着九幽寒气,"你的账......查到'死路'了。九重天密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陆九章死死按住肋下伤口,血腥味混着毒雾辛辣呛得肺腑生疼。他拽过唐不语,压低声音:"这是丙字库主仓,必有其他出口。你沿左侧木箱缝隙找机关,我引开他!"
唐不语急红了眼:"那你......"
"别废话!"
陆九章从怀中摸出半瓶"解瘴丹"塞给少年,"这是威远镖局的保命药,能压毒。找到出口就去丐帮分舵报信,让刀疤李带人手抄铁佛寺后路---------净安必去那儿报信!"
他猛地将火折子掷向黑影,趁对方格挡瞬间,拽着唐不语冲向右侧木箱堆。算珠再次甩出,撞击声制造假象,两人在阴影中分手:唐不语钻入木箱缝隙,陆九章则朝相反方向狂奔,故意发出声响吸引注意力。
铁佛寺,执事院。夜。
空气沉滞,风过飞檐,呜咽如泣。般若院内灯烛通明,却照不透梁柱间那股混杂着香火、朽木与隐约腐败的气息。
慧觉方丈端坐在紫檀木大账台后,烛火在他满是皱纹瘦削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右手两指捏着金毫小笔,指尖沉稳,金粉蘸取量分毫不差。笔尖悬在摊开的功德簿上,正对着几行被刮得极浅的墨字---------"丙字库分润匿名香火",腕力稳如磐石。他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这金粉是特制的'隐墨粉',遇油会更牢固掩盖刮痕,连火烤都难显原形。他余光扫过账台角落的净安,指尖轻叩账台三下。
就在笔尖即将落下,欲以假金光掩盖污迹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暴烈的闷响,猛地撕裂禅房死寂!非经非风,是重物破空之声!
一道沉甸甸的黑影裹着蛮横劲风,如狂牛般从禅房门口直撞而入!目标非是慧觉头颅,而是他面前摊开的、载着罪孽的功德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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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那黑影猛撞在坚硬紫檀木账台边缘,距慧觉蘸满金粉的笔尖仅咫尺之遥!
木屑飞溅!沉甸甸的账台发出"嘎吱"呻吟,猛地一沉。烛火被劲风压得"噗"一下暗了,随即疯狂摇曳,在墙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巨影。
慧觉手中金毫笔纹丝未动,缓缓放下,抬眼看去。横在他与账台间的,是一根通体乌沉、非金非铁、鹅卵粗的禅杖。杖身刻满梵文,杖头非是佛头圆环,而是一块方方正正、棱角狰狞的玄铁疙瘩!铁疙瘩上两个深深刻入、力透万钧的古篆大字,正对他双眼---------
戒!律!
那俩字在摇曳烛火下如活了过来,淌着冰冷肃杀之光。
执杖那人,铁塔似的杵在禅房门口,几乎堵严门框。身上洗得发白的旧僧袍,遮不住虬结如铁的腱子肉。国字脸棱角分明,浓眉如墨,虎目开合间精光四射,内蕴滚雷怒电。正是铁佛寺戒律院首座,以铁面无私、嫉恶如仇闻名的法严大师!
法严目光如铁扫过摊开功德簿,掠过慧觉指尖未干金痕。
"方丈师兄,"法严声音不高,却如闷雷滚过禅房,砸得人心头发颤,"深更半夜,涂涂改改,这功德簿......是沾了灰,还是生了蛆?值得您如此费心'拾掇'?"
他那如刀目光最终锁定被金粉掩盖的墨迹。
慧觉指节轻叩账台,声音平稳却带着压迫感:"法严师弟,老衲掌寺二十年,何时轮到戒律院质疑方丈的账?这功德簿虫蛀,是历年潮湿所致,老衲用金粉修补,是为保寺内典籍完整,何来'涂改'之说?"他故意抬手露出手腕上的翡翠念珠,"禅林禁地的药田,是先代祖师定下的规矩,若开了租种的头,日后善信捐的香火田都要被觊觎,你是想让铁佛寺落个'贪财破戒'的名声?"
"哦?修补?"法严嘴角勾起一抹无温度冷笑,目光掠过那本崭新如初、墨香犹存的功德簿,"这簿子墨迹未干,就招虫蛀了?方丈师兄您那'佛光普照',连几条小虫都镇不住了?"他向前迈出一步,手中沉重伏魔杖稳稳不动,杖头"戒律"二字寒光更盛,"还是说......这虫子,本就在人心里头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