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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涯领命起身，转身欲走。
“等等。”她叫住他。
他停步。
“你来之前，可有人接触过祖祠残迹？”
“回陛下，小队巡查时发现一处暗道口已被封死，现场无打斗痕迹，但……”他迟疑片刻，“有一枚铜片插在石缝中，属下不敢擅动，已派人看守。”
她眼神一凝。
铜片。
与断棺中那枚残符同源？
“带路。”她说。
赵无涯点头，正要前行，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地面微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移动。
她立刻警觉，破妄之眼扫视四周。视野中，那道血色丝线依旧指向北方，但在其起点处，竟有细微的黑色纹路从地底爬出，如同活物般向她脚边蔓延。
她后退半步，凤凰火覆于靴底。
赵无涯也察觉异常，拔刀戒备。
“这鬼市……本不该有活气。”他低声道，“可刚才那一震，像是下面的东西……醒了。”
她盯着地面，眉心赤纹微跳。
残镜归位带来的信息尚未完全消化，北疆战火已迫近边境，此刻又出现地底异动，绝非巧合。
“你去安排传令。”她下令，“我要亲自查看暗道。”
“陛下，危险——”
“正因为危险，才不能假手他人。”她打断，“你是信使，不是护卫。去完成你的职责。”
赵无涯沉默片刻，抱拳退下。
她独自走向那处暗道封口。碎石堆中有新鲜刮痕，泥土湿润，显是不久前有人进出。她蹲下身，伸手拨开表层浮土，露出一块半埋的石板。上面刻着半个符文，边缘磨损严重，但中心纹路与她掌心凤玉隐隐呼应。
她取出凤玉，靠近石板。
两者尚未接触，石板突然发出嗡鸣，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一道灰白色雾气从中溢出，迅速凝聚成人形轮廓。那影子模糊，却朝她伸出手，指尖指向北方。
她不动。
雾气消散前，留下三个字，飘在空中，久久不散：
“快些来。”
她收回凤玉，站起身。
北方不止有战事，还有更深的渊。夜无痕用命送她出来，不是为了让她止步于此。
她迈步向前，凤凰火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光痕。
风卷起她的衣角，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