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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在广场上空盘旋了许久才渐渐远去。老张留下两个警员守在入口,自己则背着医药箱快步走到石雕旁,看着满地狼藉和受伤的凌霜,眉头拧成了疙瘩。
“凌丫头,你这又是何苦。”老张蹲下身揭开凌霜手臂上的布条,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里还缠着黑色雾气,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阴气都快钻进骨头缝里了,再晚点处理,整条胳膊都得废。”
凌霜靠在石雕上喘着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眼睛却一直盯着李屿风:“先看看他。”
老张叹了口气,转头检查李屿风的情况。指尖刚碰到李屿风的皮肤,就被一股寒气逼得缩回手:“这锁魂印比上次见时更凶了。”他从药箱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铜葫芦,拔开塞子往李屿风心口倒了些金色粉末,“这是玄机子道长当年留下的镇魂砂,能暂时压住阴气,可治标不治本啊。”
金色粉末落在李屿风胸口,立刻冒起白烟,那些往心口爬的黑丝像是被泼了硫酸般疯狂扭动,暂时退到了四肢末梢。李屿风闷哼一声,睫毛抖得更厉害了,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在叫晓晓。”凌霜凑近了些,听到他喉咙里溢出的模糊气音,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养魂玉的光又暗了。”
苏晓晓的灵体依附在养魂玉里,之前为了帮李屿风挡阴气,灵力已经耗得差不多,刚才那一下共振更是抽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此刻玉坠上的粉光淡得几乎看不见,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老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养魂玉,脸色凝重起来:“这丫头的灵体快撑不住了。阴傀门这次是铁了心要毁了三大锚点,古桥那边……”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凌霜的心沉了沉。她能感觉到,随着古桥锚点的失守,空气中的阴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浓。广场边缘的阴影里,已经开始有扭曲的黑影在蠕动,那是被阴气吸引来的低级游魂,再过不久,恐怕更厉害的邪祟也会闻风而至。
“必须去古桥看看。”凌霜挣扎着站起来,刚直起身子就一阵头晕,幸好老张扶了她一把。
“你这模样去了也是添乱。”老张把她按回石雕旁,从药箱里翻出一卷缠着红线的绷带,“我让手下去古桥勘察了,你先把伤处理好。这是用朱砂泡过的绷带,能暂时封住阴气,等墨尘那小子来了,再让他给你画道护身符。”
提到墨尘,凌霜才想起刚才瞥见的黑影:“张叔,你刚才在广场外有没有看到墨尘师叔?他好像受伤了。”
老张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见到啊。我带人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那些被控制的市民在广场外围晃悠,没见着墨尘道长。”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城隍庙方向刚才闪过一道红光,说不定是他。”
凌霜心里咯噔一下。墨尘师叔的本事她清楚,能让他受伤跑路的,绝对不是普通货色。联想到他最后那句“该让他们知道真相了”,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难道阴傀门的事,和当年师傅突然“失踪”有关?
她正想得入神,李屿风突然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凌霜赶紧俯身拍他的背,却没想到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古桥……有尸气。”李屿风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眼睛里布满血丝,瞳孔深处甚至能看到一丝黑气在游走,“很多……很多尸体在爬。”
凌霜心里一惊。李屿风体质特殊,能感知到常人看不到的邪祟,他说有尸气,那古桥那边恐怕已经出事了。
“你别急,我这就……”
“不是普通尸体。”李屿风打断她,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们……在啃食锚点的基石。”
这话一出,连老张都变了脸色。锚点基石是用镇魂石打造的,寻常邪祟碰一下都会被灼伤,这些尸体竟然能啃食基石,可见怨气有多深重。
“是尸王。”老张沉声道,“阴傀门主竟然把这东西放出来了。”
“尸王?”凌霜没听过这个名字。
“几十年前玄机子道长镇压过的邪祟。”老张往古桥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忌惮,“当年为了封印它,道长折了十年阳寿。据说那东西是以千万冤魂为食修炼而成,一旦破封,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李屿风突然松开凌霜的手,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沫:“它……它在召唤阴气……古桥的基石快被啃穿了。”
凌霜看着他嘴角的黑血,又看了看养魂玉上几乎熄灭的粉光,突然做了个决定。她抓起铜钱剑,对老张说:“张叔,麻烦你照看一下屿风和晓晓,我去古桥看看。”
“你疯了?”老张拉住她,“就你现在这状态,去了就是给尸王送菜!”
“总不能看着古桥彻底被毁。”凌霜挣开他的手,手腕上的疤痕在阴气的刺激下红得发亮,“我是锚点守护者,守不住古桥,我对不起爷爷,也对不起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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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想走,却被李屿风抓住了衣角。他的眼神虽然虚弱,却异常坚定:“我跟你去。”
“你去添什么乱?”凌霜想甩开他,却发现他抓得很紧,“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我能感知到尸气的位置。”李屿风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为牵动锁魂印,疼得浑身发抖,“而且……铜钱剑认主,只有我能用它发挥最大威力。”
凌霜看着他苍白却倔强的脸,又看了看他手里那把此刻黯淡无光的铜钱剑,心里又气又急。她知道李屿风说的是实话,这把剑是师傅用毕生修为炼化的,除了李屿风,没人能完全驾驭它。
“带上我。”李屿风加重了语气,眼里的血丝因为激动而更明显,“不然你就算到了古桥,也找不到尸王的弱点。”
老张在一旁叹了口气:“让他去吧。这小子命硬,说不定能有转机。”他从药箱里掏出个小瓷瓶递给凌霜,“这里面是糯米水,能暂时压制锁魂印的扩散,每隔半个时辰给他灌一口。还有这个……”他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墨尘道长留下的,说是关键时刻能救急。”
凌霜接过瓷瓶和符纸,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老张说的“转机”是什么意思——李屿风体内的锁魂印,或许能和尸王的尸气产生某种对冲,但那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
“走了。”李屿风已经扶着石雕站了起来,虽然还在发抖,却硬是挺直了腰板。他捡起地上的铜钱剑,试着挥舞了一下,剑身上闪过一丝微弱的金光,随即又暗了下去。
“逞什么强。”凌霜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要是敢拖后腿,我就把你扔在半路上喂游魂。”
“放心,”李屿风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疼得龇牙咧嘴,“好歹我也是玄机子的徒弟,丢不起那人。”
老张看着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古桥方向走的背影,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个老旧的传呼机,按下了一串号码:“老墨,你徒弟和你侄女往古桥去了,你再不出手,可就真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传呼机里传来一阵滋滋的电流声,过了许久,才响起墨尘虚弱的声音:“让他们去。有些事……总得他们自己面对。”
老张叹了口气,收起传呼机,转头看向那些还在广场上徘徊的学生:“孩子们,这里不安全,我让警员送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