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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从镜子缝里渗出来,带着股消毒水味。苏晓晓的眼神开始发直,喃喃道:“我好像……见过这个房间。”
凌霜突然用冰魄剑敲了敲镜面,“当”的一声脆响,苏晓晓打了个激灵。“别信。”凌霜的声音裹着寒气,“怨魂在读取记忆碎片,这是你小时候去过的孤儿院旧址照片,被它扒来用了。”
李屿风对着扩音器喊:“换歌!《小星星》预备——起!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他又跑调了,把“小星星”唱得跟“小猩猩”似的。
镜子里的孩子们突然开始模糊,羊角辫女孩的脸像被揉皱的纸。黑雾“滋滋”地缩回去,镜子里慢慢映出他们自己的样子——李屿风举着扩音器张牙舞爪,苏晓晓抱着笑得直打嗝的旺财,玄机子正对着一面镜子挤眉弄眼,试图用皱纹吓退藏在里面的怨魂。
“不对啊。”李屿风突然停住,“这怨魂怎么只敢玩幻觉?不出来硬碰硬?”
墨尘蹲下来,手指沾了点地上的黑雾,在指尖搓了搓:“是‘缚地灵’,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只能靠精神力搞小动作。”他指着镜子角落的花纹,“看这阴刻的符咒,是民国时的‘锁魂阵’,把它锁在这鬼屋里了。”
穿过镜子迷宫,尽头是间布置成病房的密室。墙上的日历停留在1943年,铁架床上躺着个假人,盖着印着红十字的被子。李屿风刚走近,被子突然被掀开——里面躺着的,竟是苏晓晓的脸!
“晓晓!”李屿风吓了一跳,扩音器“哐当”掉在地上。
假人眨了眨眼,声音软得像:“师兄,我好冷……院长妈妈不给我盖被子……”
苏晓晓的脸色瞬间白了,抱着旺财的手开始发抖:“我……我小时候确实住过孤儿院,也发过高烧……”
“别听它的!”凌霜的冰魄剑划破空气,剑气扫过假人,假人的脸突然变成了羊角辫女孩,“它在复制记忆!”
李屿风捡起扩音器,深吸一口气,突然唱了首跑调的《孤勇者》。这下更绝了,“爱你孤身走暗巷”被他唱得跟“爱你孤身打麻将”似的,玄机子都忍不住跟着哼:“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哎不对,这词儿怎么跑我牌桌上了?”
歌声撞在墙上,假人身上的被子开始冒烟,羊角辫女孩的脸扭曲成一团:“别唱了!太难听了!”
“难听就对了!”李屿风把音量调到最大,“我们班音乐课代表说,我唱歌能把隔壁班的狗吓醒,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他边唱边往前走,假人在歌声里慢慢融化,变成一滩黑色的黏液。黏液里浮出个锈迹斑斑的长命锁,锁身上刻着个“安”字。
“是那个羊角辫女孩的。”墨尘用镊子夹起长命锁,“1943年冬天,孤儿院流感爆发,她没挺过去。院长怕其他孩子害怕,就把她的东西都锁在这屋里,连《摇篮曲》都不让人再唱。”
黑雾彻底散了,露出墙上的个暗格。玄机子伸手一摸,掏出本泛黄的日记,扉页上写着“孤儿院日志”。里面记着些零碎的事:“阿安今天又偷藏馒头,说要留给生病的小弟弟”“教孩子们唱《摇篮曲》,阿安学得最快,声音像黄莺儿”……最后一页的字迹很潦草:“阿安走了,把她的长命锁藏在床底,愿她来世平安。”
苏晓晓摸着长命锁,眼眶红红的:“她只是想有人记得她,对不对?”
李屿风把扩音器塞给她:“来,唱首不跑调的《摇篮曲》。”
苏晓晓愣了愣,轻轻哼起来。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晒过太阳的棉花。唱到一半,长命锁突然发出淡淡的光,在地上投射出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像是在跟着哼唱。
“她在笑呢。”凌霜收起冰魄剑,剑穗上的铃铛轻轻晃,“被记住,就是最好的解脱。”
走出鬼屋时,游乐场的霓虹灯刚好熄灭,露出满天星星。李屿风抬头看,突然指着最亮的那颗:“看,那颗星星在眨眼睛,像不像阿安?”
玄机子掏出罗盘,指针安安静静地指着那颗星:“嗯,地脉流势观测完毕——明天是晴天。”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那暗格里的日志最后几页被撕了,像是人为的。”
墨尘镜片后的目光沉了沉:“锁魂阵是后来加上的,不是民国时的手法,倒像是……阴傀门的符咒风格。”
李屿风摸了摸口袋里的镇魂玉,玉佩微微发烫。他想起阿安在幻境里的笑脸,突然觉得这跑调的歌声,或许比桃木剑还有用——怨魂最怕的,从来不是厉害的法器,而是被人记在心里,唱进歌里。
苏晓晓还在哼着《摇篮曲》,旺财趴在她怀里打哈欠。长命锁被挂在鬼屋入口的树枝上,月光照在上面,像撒了层白糖。李屿风想,明天来玩的孩子,说不定能听见风里飘着的歌声,甜甜的,一点都不吓人。
回到茶馆时,玄机子突然一拍大腿:“坏了!王寡妇的店铺!”他抓起罗盘就往外冲,花拖鞋都跑飞了一只,“西北风配西北门,这是要把家底都吹跑啊!”
李屿风捡起那只拖鞋,对着师傅的背影喊:“您那‘地脉流势观测法’,还不如旺财的鼻子灵呢!”
夜风里,似乎还飘着苏晓晓的歌声,混着远处的蝉鸣,把那些藏在暗处的阴影,都哄得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