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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的全息影像“啪”地一声消失,留下智算中心主控大厅一片寂静,只有星璇核心散热系统发出的低沉嗡鸣,像某种宇宙生物的呼吸。
空气里还残留着老爷子那“星港优先、赚钱养人”的豪言壮语,以及他精神头十足、仿佛能再战一百年的身影。
林木木和林晓月母子俩,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先开口。
刚才被姥爷的战略升级点燃的热血,这会儿像被泼了盆冰镇星尘,冷静下来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弥漫开来。
林晓月走到旁边的智能咖啡机旁,点了两杯特浓黑咖,递了一杯给儿子。
咖啡的苦涩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清醒的余韵。
“啧,”
林晓月抿了一口咖啡,眉头微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林木木说,
“老头子这精神头……
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十年前坦白那会儿,看着像五十出头,现在……
你说他像四十岁有人信吗?
这‘逆生长’的劲儿,比我当年刚生完你恢复得还快!”
林木木接过咖啡,没喝,只是捧着杯子感受着那点烫意:
“妈,您也感觉到了?
不只是脸皮嫩了,说话那劲儿……
您听听刚才,‘星港’、‘星巢’、‘收停船费’、‘黄埔军校’……
一套一套的,这战略眼光和商业嗅觉,比我还像当打之年的总裁。
这哪像一百多岁的老……
咳,老人家?
这分明是刚拿到风投准备大干一场的创业新贵!”
林晓月噗嗤一声乐了,差点被咖啡呛到:
“创业新贵?哈哈哈……
你姥爷要是听见,非得用他那养生枸杞茶泼你一脸不可!”
她笑着摇摇头,眼神却慢慢沉淀下来,
“不过……说真的,他这状态,是有点……
嗯,超出常理了。
星璇的外星科技,加上他那个‘老家’带来的特殊体质……
真成老妖精了?”
“妈!”
林木木哭笑不得,
“您这么说姥爷……”
“实话嘛!”
林晓月耸耸肩,但随即叹了口气,
“不过……
老头子这次指的路,虽然听着市侩了点,什么‘赚钱养人’优先,但……
确实是最好的路。”
她走到光幕前,调出星海同盟的财政简报和资源分布图,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看得人眼晕。
“木木,你看,”
她指着那些代表林氏深空投入的、已经显得不那么突出的光柱,
“咱们林家是富可敌国,但那是相对于地球时代!
现在呢?
火星改造、小行星带开发、同盟舰队、再加上这个‘星环’……
哪一个不是吞金巨兽?
真要把所有家底都砸进去,怕是连你姥爷的枸杞茶都得换成白开水了!”
林木木看着那图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是啊,妈。
姥爷这招‘星港星巢优先’,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把‘壳’变成能下金蛋的鸡!
码头建起来,船停进来,钱就来了;
学校工厂开起来,人才技术就来了。
同盟其他势力看到真金白银的好处,自然抢着掏腰包投资。
这哪是花钱?
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不,是借鸡生蛋!
姥爷这商业头脑,绝对是外星科技级别的!”
林晓月被儿子逗笑了:
“去你的!什么外星科技!”
她顿了顿,看着光幕上那个被赋予了“生财有道”和“育人摇篮”新使命的“壳”模型,眼神复杂,
“老头子……
他是在用最‘俗’的办法,保护林家的根基,也是在给整个太阳系攒家底。
繁荣了整体,林氏才能走得更远。这格局……
不服不行。”
她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眼神飘向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
“不过啊,你姥爷这‘商业头脑’,可不是什么外星科技,也不是地球摆地摊练出来的……”
林木木好奇地看向母亲:
“嗯?那是什么?”
林晓月放下杯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姥爷在‘老家’那边,可是个正经八百的……
陆战装甲工程硕士!
是他们国家最年轻、最有前途的陆战军事专家!
最年轻的中校研究员!
天天琢磨的就是怎么用最少的资源、最精妙的结构、最前沿的技术,打造出能扛能打、还能自我修复的钢铁堡垒!
指挥千军万马他没兴趣,但给他一堆零件让他造个能横扫战场的铁疙瘩,他能兴奋得三天三夜不睡觉!”
林木木:“!!!”
他眼睛瞬间瞪圆了!
姥爷……陆战装甲专家?!
中校研究员?!
这跟他印象中那个运筹帷幄的商业巨擘形象反差也太大了!
“所以啊,”
林晓月看着儿子震惊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他哪是什么商业奇才?
他骨子里就是个搞工程的!
还是个搞军工的!
你看他这‘星环计划’——
‘星环’(护盾)是装甲,
‘星盾’(武器)是炮塔,
‘星港’(枢纽)是后勤补给站,
‘星巢’(孵化)是兵工厂和军校!
这整个‘壳’,不就是他当年梦想的、能环绕行星的超级装甲堡垒吗?
只不过现在材料从特种钢换成了超导材料,能源从核裂变堆换成了聚变引擎,敌人从坦克飞机换成了陨石和未知威胁罢了!
本质上,他还是那个在图纸上画装甲板、算结构强度、琢磨怎么用最少的钱造出最硬壳子的……
工程师!”
林木木彻底石化了!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姥爷的形象瞬间从一个精明的商人,变成了一个……
穿着白大褂、拿着图纸、在实验室里对着装甲模型两眼放光的军工狂人?!
“我的天……”
林木木喃喃道,
“所以……
姥爷这‘星港优先’……
根本不是商业头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