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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一变，想抽身，可已经晚了。
黑雾从缝里涌出来，不是气，是实体，像是一条蛇，顺着剑身往上爬，直扑他面门。
顾清寒一掌拍出，寒气炸开，想拦那黑雾。
可黑雾一扭，绕开她，直接钻进林逸胸口。
林逸整个人僵住，眼珠瞬间变黑，魂灯在胸口猛地一暗，像是被谁掐住了火苗，只剩一丝微光在闪。
“林逸！”陈晓琳扑过去，扶住他肩膀。
他没反应。
宁红夜咬破指尖，血点在他眉心，想唤醒他，可魂灯还是在灭。
吴晨曦盯着那口棺材，盯着那道缝，盯着那股黑雾。
她明白了。
“不是残念。”她低声说，声音冷得像铁，“是饵。它等的就是有人去破棺，好把魂灯吞了，彻底断了九剑的根。”
她抬头，看向林逸胸口那点微弱的光。
再不救，就没了。
她抬起手，掌心对准他胸口。
噬魂剑体，能吞精血，能噬魂魄，也能——吞残念。
但她知道，吞了这东西，反噬会比上次重十倍。上次只是心魔，这次是神尊残念，是规则本身的一块肉。一旦入体，轻则神识崩裂，重则魂飞魄散。
她没犹豫。
手按下去。
黑雾像是感应到了，猛地一缩，想逃。
可她更快。
掌心一吸，那股黑雾“嗖”地钻进她体内。
一瞬间，她眼前黑了。
不是失明，是脑子里炸开无数画面——
吴浩被冰封的那一夜，他右臂结冰，血从指尖滴落，他抬头看天，说“别让晨曦知道”；
她小时候躲在门后，听见宗门长老说“吴浩是弑神者，该杀”；
还有更早的，一片混沌中，她站在神棺前，手握剑，吴浩站在她对面，两人同时出招，剑与血交织，封印落下……
她听见自己说：“若违此誓，魂飞魄散。”
画面断了。
她睁开眼，嘴角全是血。
低头看手，掌心多了道纹，和锁链上的一模一样，是封印咒文。
“你……干了什么？”陈晓琳扶着她，声音发抖。
“吞了。”她抹了把嘴，血顺着指缝流下，“那玩意儿，现在在我肚子里。”
话音刚落，整个青铜棺“嗡”地震了一下。
不是响，是动。
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醒了。
紧接着，冰渊深处，传来一声鸣叫。
不是鸟叫，也不是龙吟，是冰裂的声音，可又像在哭。一声接一声，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震得人骨头发麻。
陈晓琳浑身一颤。
她体内的冰凰残魂，突然剧烈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至亲之物。
她抬起手。
掌心，凭空浮出一枚纹章。
冰蓝色，边缘带着火焰纹路，像是用冰雕出来的火。
涅盘纹章。
它一出现，锁链上的血字开始发烫，顾清寒眉心的朱砂痣“啪”地裂开一道缝，金光从里面渗出来。
宁红夜靠在棺壁上，神识还在乱，可她看清了那纹章。
“这是……重写盟誓的钥匙。”她喘着说，“用冰凰之魂，点燃前世之誓……能改规则。”
吴晨曦看着那枚纹章，又低头看自己掌心的封印咒文。
她笑了下，满嘴是血。
“哥，你封门。”她轻声说，声音却坚定如铁，“我破局。”
她抬起手，把涅盘纹章，按向锁链上的血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