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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光。”陈晓琳低语,手腕上的青鸾翎微微震颤,“是吞噬光的东西。”
众人沉默。方才一战耗尽心神,此刻却无一人敢放松。玄冰螭缓缓站起,指尖残留着黑血,她望着通道,眼神复杂,仿佛在与某种遥远的记忆对峙。
吴浩深吸一口气,铁锈与腐冰的气息灌入肺腑,却让他神志更清。他迈出一步,脚底踩碎了那粒红冰,血痕在地缝中蜿蜒,如同命运的裂口。
“走。”他说,“门已开,路在前。”
黑光通道如活物般蠕动,表面泛起细密波纹,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深处睁开。吴浩右臂的冰鳞还未退净,一动便咯吱作响,像是骨头里塞了碎玻璃。他往前半步,脚底踩到一片湿滑,低头看,是自己剑柄滴下的血,正顺着地缝往深处渗。
那黑光通道突然抖了一下。
不是风,不是震,是整条路在抽搐,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咬住了咽喉。
紧接着,一道影子从光里走出来。
玄冰螭的模样,站姿,连指尖垂落的角度都一模一样。可眼神不对——空的,像冰面下封着一口枯井,连倒影都不映。
“此门不通活人。”她开口,声音像是从冻僵的铜管里挤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顾清寒手一紧,寒气刚要凝剑,就被对方抬手打断:“别试。你们的剑意,连冰障的皮都破不了。”
她说完,往后退了半步。身后的黑光骤然凝实,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冰门,表面浮着九道锁痕,每一道都刻着残缺的剑纹。寒气不是从门上散发的,而是从门里往外吸,连光都被拽进去,碎成粉末。
吴浩识海一颤,沙盘金光勉强亮起,因果线刚投射出来,就歪了半寸。他眯眼——那残影出招前,动作有0.3秒的延迟,像是被人牵着线的傀儡。
“不是她。”吴浩低声,“是心魔剥离后的壳。”
吴晨曦往前走了一步,袖口滑出一截手腕,皮肤下黑气游走。她盯着残影周身的气息,忽然笑了一声:“它在抖。我的剑体能感觉到——它怕我。”
话音未落,残影猛然暴起,五指成爪,直取她咽喉。吴晨曦不闪不避,反手一抓,噬魂剑体瞬间激活,黑气逆流而上,缠住对方手臂。残影动作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混乱,随即被更深的空洞覆盖。
“确认了。”吴晨曦收回手,指尖滴血,“它只是个执念,被钉在这儿当看门狗。”
“狗还知道摇尾巴。”吴浩冷笑,“这玩意儿连骨头都是假的。”
他抬手,冰魄剑出鞘三寸,裂纹里的血顺着剑脊流下,在地面画出一道红线。沙盘金光微闪,推演出冰障结构——九道锁痕对应九种剑意,缺一不可。而禁制核心,需要九源共振,否则斩一百次也白搭。
“顾清寒。”吴浩转头,“寒锋剑意,能借吗?”
顾清寒没说话,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寒气炸开,凝成一柄冰剑虚影,递了过去。
“陈晓琳。”
她手腕一翻,青鸾翎燃起火线,缠上剑身:“焚翎剑意,给你。”
“吴晨曦。”
“早准备好了。”她咬破手指,血滴成阵,黑气化作锁链,“噬魂剑意,随叫随到。”
“宁红夜。”
宁红夜站在最后,肩上还有刚才被抽打的淤痕。她抬头,眼中赤红未退,却缓缓抽出腰间短刃,一抹涅盘火燃起,像是从灰烬里重新烧起来的命:“涅盘剑意,奉上。”
五道剑意汇入冰魄剑,剑身嗡鸣,裂纹却更深了。
吴浩看向林逸:“还差四把。”
林逸站在原地,胸口的永夜核心突然剧烈震颤,像是被冰障里的什么东西唤醒。他低头,掌心发烫,隐约浮现出四道虚影——一把缠雷,一把吞火,一把化雾,一把凝骨。
“原来……我一直带着。”他苦笑,“不是九剑持有者,是九剑的垃圾桶。”
吴浩眼神一凛:“你才是第九剑——不是容器,是熔炉。把它们烧了,融了,变成你的东西。”
林逸闭眼,神魂一震,四道虚影轰然炸开,化作光流冲入心脉。他双手合十,再睁开时,掌心凝出一柄虚幻九棱剑,每一道棱角都流转着不同的剑意。
“来吧。”他抬头,“一起劈开这扇门。”
残影冷笑:“九剑不聚,天门不开——你们以为,光靠拼凑就能破局?”
她双手合十,天门冰障轰然亮起,九道锁痕同时燃烧,寒流化作刀网,直扑众人。
顾清寒寒冰真气爆发,凝出冰墙,瞬间被吞;陈晓琳焚翎化盾,火线刚触冰障就被冻结;吴晨曦以噬魂剑体硬接一击,肩头裂开,血喷出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