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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落进识海的瞬间，他看见那地方有一座塌了半边的塔，塔顶插着一把断剑，剑柄刻着“凌霄”二字。
他还想再看，画面碎了。
识海边缘，一道冰晶蝴蝶虚影掠过，翅膀扇了一下，消失。
黑衣人低头看掌心。
那道与吴浩一模一样的逆鳞符印，正在褪色。
他缓缓握拳，整片空间开始下坠。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坠落，是规则在塌。地面裂开，露出底下漆黑的虚空，像是世界背后藏着一张嘴。
吴浩站在原地，左手指环发烫。
他忽然想起玄冰螭最后一次看他时的眼神——不是告别，是“等你”。
“你算漏了一点。”他说。
黑衣人没应。
“你当我是第九百九十九个失败品。”吴浩活动了下肩膀，冰魄剑横在身前，“可她刚才撞的，是第一千次开始。”
他抬剑，剑尖指向黑衣人咽喉。
“这一千次，我不当祭品。”
黑衣人终于动了。
那只手从半空落下，直抓吴浩心口，速度快得撕裂空气。吴浩横剑格挡，寒煞与剑刃相撞，整条右臂瞬间结冰，从指尖麻到肩胛。
他没撤。
反而往前踏一步，任那只手贴上自己胸口。
逆鳞符印对上逆鳞符印。
两股同源力量撞在一起，不是爆炸，是静。
静得连心跳都听不见。
三秒后，吴浩嘴角突然溢血。
可他笑了。
“你怕我。”他说，“你怕我这次，真的改了规则。”
黑衣人掌心猛地发力，黑雾如针，刺入吴浩心脉。
吴浩没躲。
左手却突然抬起，指环对着黑雾，轻轻一弹。
那缕缠在指环上的龙魂，化作一道极细的冰线，钻进了黑雾深处。
黑衣人动作一滞。
他低头看自己掌心，那道符印边缘，出现了一粒微不可察的冰晶。
和吴浩滴血时被吞噬的那颗，一模一样。
“她没死。”吴浩咳着血说，“她只是进去了。”
黑衣人终于开口，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进去？”
“进你肚子里。”吴浩把冰魄剑往地上一插，撑着不倒，“你吃我的血，吃她的魂——现在，你们俩在一块儿了。”
他抬起左手，指环对准自己心口，狠狠一划。
血喷出来，不是红的，是银的。
银血滴在指环上，那粒冰晶骤然发亮。
黑衣人掌心开始裂。
一道细小的冰纹，从符印中心蔓延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