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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线浮现。
林逸的命线分叉成两条：一条通向死亡，另一条……通向“永夜之主”。
他睁眼，抬手就是一剑，剑气直奔阴影里那人影。那人影抬手格挡，黑链断裂一截，金液喷溅，落地烧出七个焦黑小孔，排成北斗。
“打中了。”吴晨曦虚弱地笑，“就是不知道打中哪个他。”
吴浩没答。他转头看向宁红夜。她还跪在祭坛前，血已经止住，但脸色惨白得像纸。他走过去，把沙盘残光引向她心口。
“你要干啥？”顾清寒皱眉。
“看她到底是不是饵。”
残光渗入宁红夜体内，沙盘勉强投出一段影像：她的心脏上，烙着一道血契印记，形状像半枚龙鳞，和祭坛凹槽正好对得上。
“弑神印记·血契。”吴浩低声念出，“和陈晓琳那个是一对。”
顾清寒眼神一冷：“所以她是内鬼？”
“不。”吴浩摇头，“她是钥匙。和陈晓琳一起，才能打开什么。”
话音未落，地底突然震动。那七块悬浮的石板开始旋转，沙盘图案重新打乱。林逸本体猛地抬头，黑链寸寸崩断，金液从七窍涌出，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提起来，悬在半空。
他的嘴动了，声音却不是他的：“因果已断，沙盘当毁。”
下一秒，识海中那破沙盘轰然炸裂，金粉四溅，一部分消散，另一部分竟钻进吴浩心脉，裹住那团作乱的冰髓，形成一层金壳。
沙盘没了。
但吴浩觉得，它只是换了种方式活着。
“哥……”吴晨曦忽然抓住他胳膊，“林逸的眼睛……变了。”
吴浩看去。
林逸悬在空中，双瞳全黑，可深处浮着两个字：永夜之主。
他张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们……不该碰祭坛。”
顾清寒一剑劈向他心口。剑尖入肉三寸，没血，只有一缕金烟冒出来。
“杀错了。”吴浩一把拽回她，“那是壳，不是心。”
“那心在哪儿？”她咬牙。
吴浩看向祭坛中央。宁红夜还在那儿，手按着地面，像是在感应什么。他走过去，蹲下，盯着她心口那道若隐若现的血契。
“在她这儿。”他说，“血路通向的地方，从来不是地狱。”
宁红夜突然抬头，眼神清明了一瞬：“吴浩……快走，他们要借你的血……重启血契。”
“谁？”他问。
她没回答。嘴角渗出一道金线，和林逸流的金液一模一样。
吴浩猛地站起，冰魄剑横在胸前。他盯着林逸，又看向陈晓琳——她手腕的印记正在跳动，仿佛在回应什么。
“所以你们俩，一个是钥匙，一个是锁？”他冷笑，“演得挺像那么回事。”
陈晓琳抬起头，眼白已经开始发金：“哥……救我……我不想变成他们……”
她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僵住。手腕印记暴涨，青鸾翎炸成灰烬，她张嘴，吐出的不再是血，而是一缕金雾。
那雾飘向林逸，缠上他心口。
金甲碎裂，露出胸膛——里面没有心脏，只有一枚旋转的暗金符文，正一点点吸收那缕金雾。符文中央，浮现出半枚龙鳞的印记，和宁红夜心口的血契一模一样。
吴浩握紧冰魄剑，剑柄上的血还没干。
他忽然笑了：“行吧，既然你们非要玩命，那我就看看，到底是谁的血，能走完这条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