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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到此为止
下午五点，在这秋末初冬的季节交换点，天色已经微黯。
在莫甜的家中，莫甜的母亲带着张兴明参观她的房间。
小而温馨的房间里，摆满了一个个精心装在相框里的奖状，还有各项比赛大大小小的奖杯。
“小甜一直很努力……她总说她要一直向上爬，拿到那个演艺圈里最大的奖杯，证明给大家看。”
莫甜母亲眼圈通红，抚摸着书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女孩站在舞台上举着奖杯开怀大笑。
从莫甜的房间走出来，茶也泡好了，莫甜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始终一言不发。
坐在沙发上，张兴明思考着如何将莫甜的尸检报告结果，委婉地告知莫甜父母。
“经法医检验，莫甜是自杀身亡，排除了他杀可能……”
莫甜的父母沉默着，神色却没什么变化，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张兴明深呼吸一口，“但是在尸检过程中，法医发现莫甜有过自残行为，身上有多道旧伤……”
听到这里，莫甜的母亲拿着茶杯的手在颤抖，茶杯里的茶水荡出小小水花。
“如果你们需要继续追究的话，可以向我们申请调查……”
张兴明话还没说完，一直沉默的莫甜父亲兀然开口，“张警官，大老远跑来，辛苦你了。”
莫甜母亲看向身旁的莫甜父亲，眼神情绪复杂，有痛苦，有不忍。
“小甜已经离开了，这就是事实，对于我们来说，曾经怎样都不重要了。”
莫甜父亲面无表情地将茶杯放在桌面上，不耐烦地看了眼在一旁几欲落泪的莫甜母亲，“送客吧！”
果然是不继续追究吗？
张兴明失望地站起身，“好的，不打扰你们了。”
门关上时，张兴明隐约听到房子里面女人的抽泣声，“莫立业，你用女儿换来的钱，花得安心吗？”
坐上电梯，他心里乱如麻，如果家属不继续追究，他们就没有继续调查的理由。
这件事情，就要到此为止了吗？虽然头儿给他打过预防针，让他别抱太大希望。
可是希望破灭的时候，是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坐在车上，他一眼就看见楼下那台崭新的宝马车，烦躁地将情况汇报给凌曜后，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哔——”车辆响起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
“杀人凶手！”
一个鸡蛋狠狠砸了过来，江允儿眼疾手快，微微侧身。
鸡蛋还是砸在肩膀上，流淌出黏腻的蛋液。
在家里待得太闷了，不好容易熬到傍晚想出来透透气。
刚从便利店买些东西出来，就遭到鸡蛋袭击。
尽管她已经全副武装了，还是被黑粉认了出来，这几个人蹲了她好久了吧？
“江允儿！杀人凶手！还不赶紧道歉！”
陆陆续续出来了好几个人，高声喊着，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来不及多想，江允儿转身就跑，躲进了一条少有人走的小路。
……
收到张兴明的汇报信息时，凌曜正在附近公园的湖边小路跑步。
虽然他知道大概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让张兴明去尝试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
跑到第五圈的时候，发现原本无人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微卷长发的女人，她低着头，肩膀在微微抽动。
纤细窈窕的熟悉背影让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江允儿。
她这是，哭了？
脚步慢了下来，思索了几秒，凌曜向她走去。
靠近的时候，甚至听见了她抽泣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