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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不断扩建的码头被往来的船只挤满，他不由得心生感慨。
“南直隶和浙江不愧是大明最富有的省份，产出比广东多很多啊！”
张煌言深有感触，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南宋之后，南直隶和浙江就成为富庶之地，大明三百年，这两省的商业和手工业更是繁荣得无以复加。
广东仅仅广州一个府富庶，而南直隶和浙江则几乎是全省富庶。
南京就不用说了，扬州、苏州、湖州、嘉兴、杭州……起码有十几个府排在全国前三十，个个都是年缴赋银三十万两以上的大府。
很多府县的农民都在田地种上桑树，每年丝绸产量以百万匹计。在万历年间，光朝廷征收的丝绸数量就高达四十多万匹。
除了丝绸产业，还有各府还有大量手工作坊，远销全国及高丽、日本、南洋及西洋的畅销商品高达数十种。
加上江西景德镇的陶瓷业，整个海禁期间，民间损失的财富以千万两计。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样的损失不会不导致反弹。
北伐军一到，这几个省的民间势力争先恐后地通明，也在情理之中了。
张煌言道：“微臣从没想过，仗还可以这样打，生意还可以这样做。这么搞上几年，就算朝廷不北伐，长江以南也可以传檄而定了。”
朱由榔哈哈大笑道：“多亏有长江。对咱们而言，长江是通途大道；对满清而言，长江就是天堑。此消彼长，当然优势在我们这一边。”
张煌言当然无比同意。
收编湖广、江西的水师战船后，清军几乎已经没有船可用。也许潘阳湖、洞庭湖里还藏有一些战船，不过数量很少，无伤大雅。
清廷在长江以南还有二三十万绿营，力量还很雄厚，不过受限于没有船只，现在连撤回江北都没法做到。
郎廷佐、赵国祚、张朝璘、李率泰、刘之源……这些督抚、将军每个人都手握数万兵马，却只能画地为牢，各自困在一省或一城之地。
明军在各个渡口附近布下大量密探，并下达禁令，成建制的清军不允许尝试渡过长江北返，否则，将在半途遭受毁灭性打击。
朱由榔又道：“张尚书，你可知长江是世界上最适合水运的河流。在长江面前，欧罗巴的莱茵河、多瑙河、泰晤士河，都差得太远了。十年之后，长江会比现在繁荣一百倍。”
接着，他又指向吴淞口的方向，叹道：“未来，朕要在那里建立一个世界上最大、最繁荣的城市。人口高达百万，千万，全世界的海商都要去那里采购货物，全世界的财富都要在那里聚集。”
张煌言听得目瞪口呆，他想象不出，一个千万人口的城市会大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
他不禁问道：“陛下，华亭县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华亭县？不，以后那里不叫华亭，叫上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