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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
漆黑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那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懊悔。
“我靠。”付遥一下子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贺景越。
“还真是第一次听您承认错误呢。行，就冲这个，我相信您对陆助理是真爱了。”
贺景越抿紧薄唇，没再说什么。
幽暗的办公室内，只有电脑屏幕和投影仪的光线明明灭灭，映照着他冷峻却难掩倦色的侧脸。
“嗡——”
放在办公桌上的私人手机忽然开始剧烈震动，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加密号码。
贺景越几乎是瞬间就拿过了手机，原本冷淡疲惫的面容骤然一变，没有任何迟疑地立刻点了接通。
“喂，这个点，没打扰贺总休息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轻松的男声。
贺景越的呼吸有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凌乱，捏着手机的指骨微微用力，下颌绷紧：“苏诺。”
电话那头的苏诺似乎也不意外他会是这个状态：“就知道您没睡。这次是真查到了，可费了我们不少劲儿，几乎动用了所有边缘渠道。沪市，江湾区。具体住哪个小区单元楼还不确定，但以您的手段，到了地方，肯定很快就能自己摸清楚。”
付遥在旁边紧张地对着口型无声地问：“找到了？！”
贺景越轻轻阖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剧烈情绪，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好。辛苦了。”
“改天……”
苏诺在那边笑了笑：“说这话可就生分了，贺总。能帮上忙就行，小事一桩。那我就先挂了，详细信息发您加密邮箱。”
“嗯。”
贺景越的回复看似冷静，但紧绷的嘴角透露出主人此刻紧张激动的心境。
电话挂断。
贺景越缓缓睁开眼。
他伸手，拿过一支触感冰凉的金属笔，在铺在桌面上的一张详细地图上，精准而用力地圈出了“沪市·江湾区”这几个字。
直线距离500公里，现在调用私人飞机，两小时可抵达。
笔尖几乎力透纸背，显示出主人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找到你了。
陆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