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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系带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时间一滞！
空气中混着苦涩的药味与血腥气，还有和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暧昧与张力。
恍惚间系带被他用力拉紧，勒得她微微蹙眉。
月白色的长裙层层叠叠，繁复的裙摆如同盛开的昙花。
这下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上手去扯，而是伸出手，带点迟疑，指尖轻轻搭在边缘。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带着一种习武之人的笨拙。
但当他将那细腻的云锦披上她肩头时，指尖却又刻意避开她可能存在的伤处，动作轻缓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易碎的瓷器。
再次系带时，他不再是用力拉紧，而是耐心地、一点点调整着松紧。
指腹偶尔会无意间蹭到她颈侧的肌肤，带来一丝微痒的战栗，但却不向先前那样让她感到被冒犯的粗暴。
他单膝半跪在床榻边，没有直接去抓她的脚踝，而是先用手掌小心地托起她纤细的小腿。
然后，才将那双缀着珍珠的软缎绣鞋，极其轻柔地套上她冰凉的足尖。
整个过程，他眉头紧蹙，薄唇紧抿，专注得额角都渗出了细汗。
那专注里，不再似先前那般霸道，而是充满了一种完成一件重要任务的慎重和一丝……隐藏得很好的紧张。
终于穿戴完毕！
他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战斗，长长地、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来，往后退一步，目光落在她身上。
接着，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雷霆击中，僵在了原地。
时间再度一滞。
白曦晨换上女主的震撼感，清晰地写在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眼前的人……
月白色的云锦，如同最纯净的月光流淌在她身上。
那剪裁极为贴合，勾勒出她纤细却不失柔韧的腰肢，以及长期习武形成的流畅而优美的肩背线条。
那是她常年裹在宽大男装下很少显露过的风景。
银线暗纹在衣料流转间若隐若现，如同月下静谧的溪流，既清冷又神秘。
层层叠叠的裙摆散落在床榻上，就像是月宫仙子遗落凡尘的霓裳，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她那娇小的身躯笼罩住。
乌黑如瀑的长发并未精心梳理，只是简单地拢在肩后。
几缕发丝还带着药浴后的微湿，贴在光洁的额角和修长的脖颈上。
那张苍白的小脸，褪去了战斗的凌厉和伤中的脆弱，在月白衣裳的映衬下，显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清丽。
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
因为羞愤和虚弱，脸颊染着淡淡的、如同初绽桃花般的粉晕。
那双总是带着警惕双眼，此刻因惊愕而微微睁大。
水光潋滟，像是浸在寒潭中的墨玉，清晰地倒映着他此刻凝固的身影。
她不再是那个灰扑扑、模糊了性别的影子。
她是……一个女子。
一个美得令人屏息、清丽绝伦、仿佛汇聚了月魄精华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