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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本王拿下这个贱人！”端王气急败坏地吼着，声音有些尖厉。
然而他身边的亲卫刚一动，黑甲卫的刀锋便已齐齐出鞘，冰冷的杀气瞬间笼罩全场，将那些亲卫死死钉在原地，不敢妄动。
顾意一步步走向端王，剑尖拖曳在青石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你勾结北狄，构陷忠良，今日又举兵谋反……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血口喷人！”端王色厉内荏地后退，“本王是堂堂皇室宗亲！你们谁敢动我！”
“皇室宗亲？”顾意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在你将刀锋对准陛下、对准这江山社稷时，你就已经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反贼了。”
端王被她那平静却锐利的目光刺得浑身发毛，混乱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被忽略已久的名字，一个早已被尘封的名字。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姜云湄？……不，不对，你根本不是姜云湄……或许，本王该叫你——顾意？！”
“顾意”二字如同惊雷，骤然炸响在死寂的夜空下！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抽气声，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顾意身上。
陆培风猛地转头看向顾意，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那个名字……那个早已随着大火而消散的名字，那个一度在王爷面前提都不能提的名字，怎么会……？
“很惊讶吗？”端王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一挥手，“带上来！”
两名兵士粗暴地押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上前，将她重重摔在冰冷的石地上。
火光映照下，赫然是姜云泱那张苍白惊恐的小脸。
“你最大的破绽就在这里。”端王用手中长剑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又猛地转向顾意，声音尖锐刺耳，“真正的姜云湄，绝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避而不见！除非……你根本不敢相认！你……不过是个顶着他人面皮的孤魂野鬼！连替代之人的家眷都护不住，顾意，你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
姜云泱气息急促，看向顾意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茫然。
端王此举，意在彻底摧毁顾意的心理防线。
顾意看着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但随即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
此刻，只要让端王看出来，任何一丝动摇都是致命的。
摄政王府近日防守严密，许出不许进，且派了专人照料。姜云泱失踪却未第一时间收到警报，极可能是今日她离府后，这孩子察觉到什么，自己寻机溜出来的。
“端王殿下，”顾意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平静无波，瞬间压过了场上的骚动，“何必在此逞口舌之利，徒增笑柄？”
她的目光平淡扫过姜云泱，并未停留，“挟持一个稚童，便是你皇室宗亲的做派？”
“笑柄？”端王嗤笑一声，眼神越发阴鸷，“本王看是你死到临头还嘴硬！本王今日清君侧，乃是顺应天命！北狄王师不日便将南下，与本王里应外合！至于你，顾意——”
他声音陡然拔高，“本王能杀你一次，就能让你再死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