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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的嘴里还叼着半个鸭头，看到李哥，他整个人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连咀嚼都忘了。
他这一停，吃东西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地停了。
办公室里，那股浓郁的卤香味还在肆无忌惮地飘荡，气氛却瞬间凝固。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门口，表情从享受，到惊愕，再到一丝丝的心虚。
“李、李哥……”小张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肉，声音都有些发虚。
李哥的脸沉了下来。
他背着手，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上班时间，大家挺有闲情逸致啊。”
他走到陆思夏的工位旁，垂眼看着她桌上那堆小山似的鸭骨头，语气听不出喜怒。
陆思夏倒是镇定，她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用湿巾擦了擦手，抬起头，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李哥，劳逸结合嘛，下午茶时间。”
“下午茶？”李哥气笑了，“你们管这叫下午茶？”
他指着那一片狼藉的桌面：“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手上的方案都做完了？客户那边都满意了？”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没人敢接话。
只有那股卤味，依旧不屈不挠地往李哥的鼻子里钻。
李哥深吸一口气，本想再多说几句，结果吸进来的全是那要命的香味。
那香味仿佛有生命，顺着他的喉咙一路滑进胃里。
“咕噜……”
一声清晰的、不合时宜的声响，从李哥的腹部传来。
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却清晰得很。
所有人都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拼命低下头，假装在看桌上的文件。
李哥的老脸瞬间涨红。
他感觉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严，在这一声腹鸣中，掉得一干二净。
陆思夏憋着笑，眼疾手快地从自己的袋子里，分出两个鸭掌，递了过去。
“李哥，您也尝尝？楼下新开的摊儿，味道真的绝了，我们这是帮您探探路。”
她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李哥看着那个酱红色、油润饱满、颤巍巍的鸭掌，鼻尖萦绕的香味浓度瞬间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理智告诉他，要拒绝，要维持住自己身为总监的最后一点尊严。
可他的胃，他的舌头，都在疯狂地运作，想要吃掉它。
“我……”
他刚想说点什么场面话，陆思夏又把鸭掌往前送了送。
那Q弹软糯的胶质感，仿佛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
李哥的意志力，彻底崩盘了。
他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接了过来，嘴上还硬撑着：“那我就尝尝吧。”
说完，他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将鸭掌送进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