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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祈端着酒杯，闻言轻笑出声，桃花眼弯起，看向苏雀：“月升月落，月盈月亏，都只站在大地上仰望的人们的解读。”
“而月亮本身，无盈无亏，无起无落。”她微微晃动着酒杯，看着那红白两色再次缓慢交融，“而人类眼中的起落，不过是月亮在遨游穿梭。”
苏雀唇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没有说话。
桑祈笑着将酒杯递到唇边，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先是意想不到的绵柔清甜，随即一股灼热感便顺着喉咙一路烧下去，后劲猛烈。
她轻轻吸了口气，眼尾似乎有些发红：“口感很特别，以为温和，没想到这样烈。”
苏雀忽地微一倾身，拿那双笑眼端详着面前的红衣女子。
女人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桑祈的侧脸，动作轻柔得像情人间的抚摸，却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
“跟一个陌生女人见的第一面，就敢喝她递过来的酒……”苏雀吐气如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人心的危险味道。
“神符师小姐，你就不怕……她在酒里加了点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桑祈笑了。
她的手撑在吧台上，就着这个姿势，向前靠近了半步。
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她们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呼吸可闻。
桑祈依旧是那副慵懒含笑的模样，轻轻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笑容越发灿烂：
“能得到像您这样漂亮女士的赠酒，是我的荣幸。”
“如果酒里真的加了东西……”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苏雀腰间那枚和她一模一样的玉佩上，笑得眉眼弯弯。
“那我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空气仿佛醉了酒，一片凝滞，又令人眩晕。
危险无比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疯狂滋长、碰撞。
苏雀轻轻笑出声，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桑祈的侧脸滑下，端起吧台上的另一杯酒，抿了一口。
叮铃——
桑祈抬眼，看向悬在吧台上，无风自动的一盏风铃。
瞬间，一幅陌生的画面涌入了她的眼帘，冲向她的大脑。
*
与此同时，另一串挂在选为楼公会大楼门口的青色风铃，轻轻摇曳起来。
叮铃——
抬手推上衔尾蛇公会楼大门的卫雪，动作猛地一滞。
她身后在和屈云楚说话的秦复，声音骤然一顿。
不远处的市场里人声鼎沸，一片喧嚣，叫卖的吆喝声响个不停。
煎饼摊上的铁板刺啦一声脆响。
环城公交驶过路口。
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了卫雪的眼眶。
秦复的呼吸乱了几分。
两人在卢星河和屈云楚疑问的目光中，同时停下脚步，遥遥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