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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不行！我不能拿铺子里的银子，我是掌柜，你给我五两工钱我就厚着脸皮收了，这荷包里的，你收回去！”宋大山一脸焦急。
他没想到，宋鱼此前说过会给分红，真的给，还给这么多！
“我和奶奶想好让你来帮忙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往后给你一成利，这是这个月的，往后便不再一月一给，我们半年一结，你若是不收这份银子，我们也不敢再用你。”宋鱼假装懊恼。
“拿着吧！”方莲笑着拍拍宋大山的手，将荷包塞到他手中，“鱼儿是姑娘，往后这铺子还得你来忙，这银子挣不完，大家都有得挣才能有盼头！我们也说好了要给锐林一些，不过他的少，你呢，也别出去到处说。”
宋大山喉头哽噎，“大奶奶，那我这还算什么帮忙，回家我爹不得打死我！”
“说什么胡话呢你！我是你大奶奶，鱼儿是你妹妹，我们又不是扒皮财主！你干活了还能不给银子！”方莲瞪着宋大山，“你爹敢多说一个字，我揍死他！”
“大山哥，咱们也是先说后不乱，我们说好的便要按照约定做，也不能自打嘴巴不是吗，”宋鱼拿出他拟好的协议，两份。
“你将之前还没完善的协议签了，往后便都按照这个来，若是有了什么变动，我们坐下来再谈，做一件事就收一份银子，我们也没多给你不是吗。”
祖孙二人一人劝一句，宋大山红着眼睛签契盖手印，收了荷包。
宋锐林只得了十七两四钱三，加上三两工钱，他的也是按照零点二的利润算，宋大山一并拿走了，临了宋鱼提醒道：“大山哥，这一成是单独给你的，往后若是二伯或者是小山哥进了铺子，我们再重新讨论，除了他们，往后族里不管是谁再进来，统统只算工钱。”
“好。”
宋大山转头拿银子给自己娘，李兰花果然操起一根火柴棍，对着他就撵着打，方莲两人听到声音赶紧跑出来制止加规劝，这才免了一场母慈子孝的深情互动。
宋大山捂着被打肿的手臂回了铺子，李兰花真是一点手也没留，用力之大，堪比打山中野猪。
可见是气狠了。
那头，李兰花对着方莲又哭又笑，这头宋锐林也感动又惊喜。
宋大山将银子给宋锐林之时，宋锐林也同样惊呆了，整个人陷入不可置信中，飘飘然回不过神来，最后还是宋玉蜓提醒了他好几次有赤峰山里的人来卖皮毛，他这才回过神眨去眼角的水雾，将人带到后院去看皮毛。
那神态，明显是与环境融合更好了，俨然成了铺子主人。
宋大山看着宋锐林瞬间立起来的精神气，也不禁佩服宋鱼的气概与手段。
宋大山和宋锐林似乎天生就该吃这一碗饭，两人眼力都是极好的，其他皮货铺子还要招抖皮朗来专门辨认皮毛，他两人却能将这件事包揽了，如今宋锐林也能做到展瞬判大致，细观分九等，铺子里收皮的事全由他掌眼。
宋大山更多的时候是带着买来的千一千二往赤峰山各个村收皮子山货，加上他回梅花巷时，经常会遇上斜对门周家女儿，他最近更愿意往外跑，住也是住在铺子中，与宋锐林挤在一块。
如此一来，让每日下晌定点在自家门口偷窥等待的周云霞心中烦躁起来，面对周婶每日对她的指责也全不上心，一心想着多“巧遇”几次宋大山，让他对自己有好感。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
如今看起来，什么都不用宋鱼操心，她乐得清闲。
前几日想进山，奶奶让她等几日，说是她父母的忌日快到了，到时候一起回赤峰山去祭拜。
宋鱼今日闲来无聊，拿着她前世最常用的鞘里双刀出来耍弄，这刀对如今的宋鱼来说实在是太长，飞掠而起时好摆弄，站在地上反而有些束手束脚的。
她放下鞘里双刀，用脚撩起蝴蝶双刀再次舞开，不多会儿，吴嬷嬷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张拜帖。
吴嬷嬷在廊下不远站定，不敢离宋鱼太近，“姑娘，隔壁搬来新邻居，送了拜帖过来，说是明日想过来拜访老太太。”
宋鱼收刀，走过去接过帖子，帖子署名关路氏，宋鱼心中马上明了了，是关蔺河的娘路玲玉来了。
“给奶奶拿去吧。”
她已经没了什么特别的想法，最近奶奶经常与她说起认亲的事情，她总算是明白了，小虎的事情吓到奶奶了，她觉得关家或许更能保障她的安全。
宋鱼心中酸涩，奶奶总是为她着想，就算心中不舍，也想着让她安全。
奶奶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好了，只要奶奶还是她奶奶，只要不禁锢她的自由，其他便随意了，依着奶奶才能让她更舒心些。
“鱼儿，明日有客人到，你在家中别往外跑。”方莲让吴嬷嬷送了回帖，便拿着拜帖出来寻宋鱼，宋鱼笑着答应她。
老太太又风风火火跑到灶房，“赵全家的，明日有客，你准备着些，明日弄桌像样些的，客人是京城来的夫人，不要怠慢。”
“是，老太太，我做些您爱吃的，再弄几个北方菜。”
“好，要用银子便去寻吴嬷嬷支取。”吴嬷嬷从前做过管事嬷嬷，这方面得心应手，老太太放了些管家银子在她手中，吴嬷嬷倒是尽职尽责，账做得很细。
“是，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整得风风光光的！”赵氏拍胸脯表示。
第二日一早，刚至卯初，宋鱼进行了不久晨练，奶奶已经起了身到外院走来走去的。
一早，她便穿戴整齐，身上一身体面的檀色新衣，头发齐整地弄了个裹鬏，露出鬓帕外的头发也整整齐齐，一看便是特意让秀珠梳过的。
天光未明，吴嬷嬷和秀珠远远站在廊下，燃起廊下的风灯。
宋鱼收了手中的刀走向方莲，“奶奶，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宋鱼眼神好，隐约可见老太太眼下的青黑，看来昨夜没睡好。
方莲笑道：“我睡够了，早晨起来走走，我看你每日练功，身体好得很，我早晨也应该练练。”
宋鱼欣喜，“真的？那我教您一套五禽戏！”
“哎呦，那么难奶奶哪儿能学得会！”五禽戏她从小也看祖母练过，那些动作难度颇高，她幼时嫌丑不愿学，如今老了，却是难练了。
“那练个太极拳吧，太极动作极慢，但是也需要极大控制力，”宋鱼的太极还是跟着寺庙老和尚每日晨练学的，从前外婆也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