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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香眼中泪光闪闪，看着宋红玉很是愧疚。
就算宋毅离家，她心情受影响，也不该忽略了红玉，快过年了，这些东西本应由她这个做娘的操心，如今却让隔壁红玉的小姐妹费了这份心。
往年宋毅跟着出去，回来也会带许多东西，只不过男子粗心些，带的没这么精美，倒也没省什么银子。
猎户家银子都不少，就算平日挣的少，集体猎狩也能分得不少，过年花用随便够了，他家亦然。
不过不是自家亲自去置办，孩子给带得这么完整，属实让王春香惊讶了，“你看鱼儿想得多周到，你别整日只会跟在她后面疯跑，也睁开眼睛看看人家怎么做事，学些实用的！”
“真的？”宋红玉惊喜，“您也让我管银子吗！”鱼儿之前和她咬耳朵，就说过奶奶让她管五两银子！
王春香没好气，这孩子真是没带一个心眼子出生，“赤峰山离镇上这么远，你拿银子有什么用！你学学你鱼儿妹妹为人处世啊！”
她一指头戳到宋红玉头上的双丫髻啾啾上，“整天没个正形，只会吃喝玩乐！”
“娘！弄乱我头发啦！”她摸摸发包，说完又开始翻东西，里面还有一大袋子。
“哎，娘，鱼儿买的米都是精米呢。”最下面是一袋子米，这个分量很明显是宋鱼还他们上次借的米。
“一会儿你带银子过去，不能让鱼儿给带了东西还要出银子。”
“嗯，知道了娘，娘，您闻闻，这点心好香啊！”宋红玉拿起宋鱼换了内容的核桃酥，一拿起来不小心掉了渣，宋红玉心疼得不得了。
两母女又是一阵感慨，王春香细细给宋红玉说着宋鱼做得好的地方，企图唤醒女儿贤惠的天赋。
宋鱼家里。
祖孙几人也在整理东西，宋虎拿到自己的新衣就上下比划，天青色的衣裳衬得小伙子更黑了，他却开心得不得了，这个颜色还从未穿过。
奶奶的袄子是秋香色的，棉铺得厚厚的，奶奶一边比划一边想哭，孩子也到了可以为她打算的年龄了，还有棉裤棉鞋棉袜棉长衫，厚厚一整套针脚密实用料扎实。
宋鱼自己的是低调的黎棕色，这颜色在冬日山林中更隐秘。“怎么给自己买了这么暗的颜色，你还是姑娘家，得穿鲜亮些”，方莲不满。
“奶奶，我不会选自己的，以后奶奶给我置办，再弄好看的”，她跟方莲撒娇，往年都是何巧置办的，她不会给自己选倒也说得过去。
方莲无奈，又去看别的，糖果点心、酥肉烧卤、干果果脯、调味食材、各种不知道是什么在里面的盒子袋子……
宋鱼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拿出擦脸油和冻疮膏，告诉两人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奶奶，您一定要记得涂，您看您这手，红成这样，夜里一定痒。”这些都是现代的东西，她买了成品换了里面的内容。
“这是养胃粉，您得每日早起吃一碗”，宋鱼拿出调了养胃粉的米稀，“您别省着，吃完我们再出去买，小虎，你负责让奶奶每日喝一碗，能做到吗？”宋鱼寻了宋虎监督方莲。
“保证做到！”宋虎大声回答。
方莲心下感动，她吃了不合适的东西总是反胃不停打嗝，胃难受起来脸都是青的，有时候吃完东西就躲着孩子们打嗝，被宋鱼注意到了。
“还有这是奶粉，听说是从西洋传过来的，你和小虎每人每天都要喝一杯，”宋鱼拿出奶粉，“姐姐，这是什么做的，好香啊！”宋虎凑过来，这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那香味直击灵魂，他咽起口水。
“西洋来的奶粉，是用牛乳和羊乳做成的，金贵着呢，每日喝一杯，一定要喝知道吗？”宋鱼叮嘱他们，怕方莲节约又告诉她：“可不能省着，这东西不禁放，两月吃不完就要坏！一杯水舀两勺粉”。
宋鱼家中的木勺大，她做着动作让宋虎学，“以后你来泡，一定要让奶奶喝！”
宋虎点头，一脸坚毅，仿佛接了不得了的重担。方莲笑着，心中感慨万千，鱼儿性格虽然有些变化，然而对家人的关心却更真切了。
“我买了笔墨纸砚，小虎日常练字便无需再用沙盘，沙盘练久了握笔都不习惯了，万一以后要写字，可就让人笑话了。”
宋虎捧着姐姐给自己买的入门级笔墨纸砚如获珍宝，“谢谢姐！我一定抽空好好练！”
练字成了抽空，练武成了他的正事，更想考功名的宋虎很是悲伤。
几人接着整理，方莲拿出双刀，“鱼儿，你买刀做什么？还是两把一样的。”
“我一把姐姐一把吗？”宋虎雀跃，姐姐给他买了笔墨纸砚，还买武器！他星星眼看着宋鱼。
“这是我一个人的”，看着宋虎黯然下来的眼神，宋鱼心中第一次对这孩子有了些真正的不好意思。
“等你再大些姐姐给你买别的，这个太大，你用不了。”
“鱼儿，你会用这刀？”方莲忍不住询问，宋鱼将两把双刀分别握在手中，手臂带动手腕，让双刀转了两个刀花。
方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孙女每日早晨使用双棍练的就是双刀的刀法。
“卢安教了我许多双刀刀法，昨日早起封伯伯也与我对练了许久，教了我许多东西，这双刀就是他建议我买的。”
“用刀总有些危险，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方莲并没有说不让她用的话，孩子有武力傍身，活在山中安全得多，“不过你才练了这些日子，不要随便进入林中，与野兽为敌到底是刀头舔蜜，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平日也不可显摆，不要胡乱出头，须知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
方莲虽然知晓孙女是个内藏的性子，却也忍不住要告诫一句，就怕她突然有一天遇到危险，以为自己本事大了出头，万一出事，那才后悔终身。
“我知道了奶奶，我不会胡乱出头，也会更勤勉”，想到昨夜刚迷晕那两人，又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我也想练”，宋虎看姐姐的动作羡慕得不得了，姐姐每日早起他都不愿意去，想不到一天天练下来居然有如此神奇效果，早知如此，就算是用针扎醒自己，他也应当早起。
“你练别的，”宋鱼放下刀，“你力气不够，练刀会伤骨头，回头我问一问封伯伯，寻你能练的，我们再慢慢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