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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忙，柳琳琅与沈明珠点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下进入府中。
将军府厚重的府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沈君瑞将毒箭紧紧攥在手心，目送她们进入府中后，抬头望向北疆馆驿的方向。
漆黑的夜晚如同张开大嘴的野兽，似已露出了獠牙。
将军府正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凝重。
柳琳琅坐在位置上，强自镇定，脸色依旧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沈明珠紧紧挨着她，手心全是冷汗。
沈忠国今日不会宿在府上，因此这会儿主位上坐着的是面露担忧的秦黎。
那支淬着幽蓝寒光的毒箭，此刻正静静躺在铺着锦缎的托盘里，置于厅中主案之上。狰狞的狼头标记在烛火下越发的狰狞。
“狼卫死士……阿史那·卓昀，他好大的狗胆！”秦黎面色阴沉，看着那支剑：“竟敢在炎国京城，在天子脚下，行此卑劣刺杀之事！这北疆人，真当我沈家是泥捏的不成？！”
沈君瑞站在厅中，玄衣染尘，眼中却闪着寒意。
他详细回禀了遇袭经过及追查结果：“那刺客身手极为高明，一击不中，遁走如风，两名护卫追至街角便失了踪迹，应是早有接应。箭上标记确是北疆王庭直属狼卫无疑。”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当时我看得清楚，目标直指母亲，此乃报复。一来今日北疆使团输了比试，落了面子，而来父亲最近大获全胜，我沈家，已然是他王庭眼中钉、肉中刺。”
沈家与北疆王庭的纠葛甚至能从沈忠国那一代说起，这么些年，若是没有沈家驻守，平塘怕是早已沦陷。
也怨不得他们会如此痛恨沈家。
“可是大哥、祖母——”
沈明珠定了定神，声音虽轻，却异常冷静：“狼卫死士潜入京都，且能精准掌握我们归府的路线和时机发动刺杀，绝非易事。府外必有内应，或是……城中有人为其提供了庇护与便利。”
秦黎眼中精光一闪，显然也想到了更深一层。
她看向沈君瑞：“君瑞，巡防营那边，有何反应？”
“孙儿已第一时间派人赶往巡防营禀报祖父，并加强了对北疆馆驿的监控。祖父得知此事后，已加派三队精兵，将馆驿围得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同时全城戒严，搜捕可疑人等。”沈君瑞略略思索，肯定地答道。
这会儿北疆使团所在的驿站应当已被重兵围困，一只苍蝇怕是都飞不出了。
阿史那·卓昀此事若还敢轻举妄动，便是给他们留下了把柄。
“围得好！”秦黎眼中闪过厉色：“届时朝会，让你们祖父狠狠参他一本！刺杀当朝诰命，形同谋逆！此事，定要他北疆给我们个交代！”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面色苍白的儿媳和孙女，声音柔和了几分：“你们今日受惊了，府中内外皆已布下重防，必不会再有任何差池。你们先回房歇息，我让人熬了些安神汤，一会儿给你们送去。”
柳琳琅看着婆母有些疲惫的脸色，又看了看女儿强作镇定的小脸，心中酸楚又欣慰，点了点头。
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她起身，缓缓离开正厅。
沈明珠却是不急着回去，借口还有话要与大哥说，留了下来。
秦黎点点头，又严厉叮嘱了府中众人务必提高警惕，尤其几个孩子不得擅自外出，这才在婆子的搀扶下回去歇息。
厅内只剩下兄妹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