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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墨尧淡淡地嗯了声，算是回应。
“墨尧，你是我们厉家的荣耀，你爷爷知道你被破格提为少将，也很欣慰。”厉上将满意地说道。
他立下的军功，早已能被封少将，只是受限年龄。
如今能为他破例，说明军队对他寄予厚望。
厉家作为军政家族，上百年也就出了一个厉墨尧。
厉墨尧神色淡然：“我知道。”
苏锦熙默默地看着他们俩，他们之间的生疏，完全不像正常父子。
就在这时，厉上将将目光落在苏锦熙的身上：“锦熙啊，你们结婚也有一年多了，也该准备要个孩子。”
嗯？没想到会被催生，苏锦熙愣了两秒。刚要回答，厉墨尧却先他一步。
“我们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厉墨尧平静地应道。
厉上将错愕：“没要孩子的打算？厉墨尧，你是军人，军人随时可能战死沙场，你需要留个后。”
厉墨尧淡然：“就是因为我随时可能死，我更不愿意有孩子。”
“你……”厉上将难以置信，“你这小子。”
“妈妈也认可，锦熙不要那么早要孩子。”厉墨尧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厉上将皱眉：“你妈也真是的。”
听到这话，厉上将神情凝重：“你不觉得，你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
厉上将不解地看着他。
“当初妈怀着孕时，你不在她的身边。婚后的那些年，你也很少回家，一年回家才几次，每次来去匆匆。”厉墨尧陈述道。
“我太忙了。”厉上将解释。
“那时候的你，会比我忙吗？”
“……”厉上将沉默了，他在厉墨尧这年纪时，还只是个少校。
“只是在你眼里，我们不如你的事业重要。所以你常年呆在军营里，都忘记你已经成家。”
“我……”
厉墨尧神色如常，眼神中带着生疏：“对妈妈来说，你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对我和墨奕来说，你不是合格的爸爸。所以，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你。”
厉上将沉默了。所有的话堵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锦熙看着他们，想要默默地吃着饭。
沉默的午饭总算吃完了，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操场上，苏锦熙拉着他的手：“阿尧你没事吧？”
厉墨尧扬起唇角：“我没事，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
从小到大，老师都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很伟大的军人。
可对他来说，却感受不到那份伟大。
他只知道，自己需要爸爸的时候他不在。
赵清芸生厉墨奕时，突然破了羊水害怕时，他也不在。
在他们的生活里，仿佛就没这个人存在。
厉墨尧弯腰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颈窝上，沙哑地说道：“不是我不想要我们有孩子，我也很渴望。”
厉墨尧顿了顿，眼底染着红：“可我不想让他成为另一个我，从小很难见到爸爸。我也不想你成为我妈。因为有孩子有牵挂，没办法潇洒地离开。”
苏锦熙心中感触，缓缓地抬起手，回抱住他：“你不是你爸，你跟他不一样。我们的孩子也不会缺少父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