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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29
 傅家别墅,三楼主卧。
 顾清瑶握着手里的亲子鉴定书发呆,房间里没有开灯,她一个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已经许久了。
 从前自己最最看不上的女孩,厌恶至极了的人,竟然就是她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是她的囡囡,她的宝贝囡囡,她可爱的小公主,囡囡。
 老天爷是在跟她开玩笑还是故意戏耍?
 门外,傅靖渊在叩门:“清瑶,清瑶,开门,你把门开开,要急死人了你。”
 顾清瑶抹了把眼泪,去开门。
 “怎么了?还在想女儿的事情?”
 傅靖渊心疼的看着她浮肿起的眼眶,温柔的将她给揽入怀抱。
 “都说母子连心,她会理解的,我们要对自己的女儿有点信心,好不好?这事儿急不得,慢慢来。”
 顾清瑶点了下脑袋,经这么一开解,心里好受了很多。
 “不早了,睡吧!”傅靖渊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床,傅靖渊将夏凉被盖到妻子的身上。
 一晚上,她醒了好几回,后背阵阵发凉,额头上全是汗。
 “又怎么了?”傅靖渊看向身侧的人。
 顾清瑶从被子里探出半颗脑袋,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公,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我们的女儿,她说她好难过,好绝望,她一直在喊救命啊,她说她快要死了。”
 顾清瑶满脸泪水,摇晃着丈夫的手臂:“老公,我们去找女儿吧,我真的好想现在就见到她,我真的没有办法再眼睁睁的看着她继续受苦了。”
 傅靖渊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我明天就让人去打听打听,她去了哪儿,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回我们的女儿的。”
 他拉了拉妻子:“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顾清瑶哪里还睡得着,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
 头垂下,眼泪啪嗒啪嗒不受控制的掉下,打湿枕巾。
 囡囡,我的宝贝女儿,你在哪儿啊,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
 她在床上坐着,一个人发呆,一坐就是半个小时。
 而后一个跨步,跳下了床,在睡衣外头套了件长衫,便就跑出去了。
 傅靖渊听到了门锁的拧动声,一个翻身,旁边已经没有了人,立即便追出去。
 他追上前面的人,一把将她给拉住:“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顾清瑶嘴唇轻颤:“我要去找我的女儿,我要去找她,你别拦着我,别拦着我。”
 他又怎么可能会任由她胡来,死死拽紧她的手:“这大晚上的,去哪儿找人啊,你能不能别再发疯了,听话,先回去睡觉。”
 “睡觉?”顾清瑶惨笑:“你能睡得着你自己睡,可我睡不着,我的女儿她就在我的身边,她那么懂事,孝顺,温柔,漂亮,可是我……”
 她伸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心口,那里撕裂的痛,让她呼吸都快要没了,心脏撕扯般的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不断的搅动,里头的五脏六腑快要被搅成了泥浆。
 好痛,好痛,痛到她身体难以支撑的蹲下。
 双腿膝盖砸地,她半跪着,抬手,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囡囡,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
 一个接一个的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前前后后,她共扇了自己二十三个巴掌,一个巴掌对应着一年。
 二十三个巴掌就对应着她们分开的二十三年。
 “行了!”傅靖渊沉声说道:“你说说你,你这是干嘛啊,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折磨?”顾清瑶摇摇头:“不,我没有在折磨,而是我一直在折磨我自己的女儿。”
 抬起脸,满是怨恨的目光瞪着丈夫:“你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她是我的女儿,却故意瞒着我,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以为自己做得很对,很伟大是吗?”
 自言自语说道:“我本来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最能保护她,给她呵护的那个人。”
 可却一次一次,将一把看不见的刀子扎向了她的身上。
 她又哭又笑,蛮不讲理一把推开丈夫:“我恨你,傅靖渊,如果我的女儿不能原谅我,我恨你一辈子!”
 顾清瑶一张脸,红肿浮夸,脸上都是手指印,可她却毫不在意,比起她女儿所承受的一切,这又算得了什么。
 囡囡,我的女儿,你知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来,妈妈有多想你。
 可是,妈妈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妈妈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一个妈妈。
 她半跪在地,恍恍惚惚的抬起头看着天上。
 夜色笼罩,她如同中了邪一样,朝着某个地方大喊:“老天爷,您开开眼,不要再惩罚我的女儿了,我给您跪下,给您磕头,求求您,把她送回到我的身边来。”
 她说完,头磕到地上,停不下来,额头上都磕出了血。
 傅靖渊过去拉她:“好了,清瑶,别这样,起来,回屋吧!”
 “不,我不走。”顾清瑶甩开丈夫的手,说道:“我要求老天爷保佑我的女儿,以后都平安喜乐,顺风顺水,我要……”
 傅靖渊哄着她:“老天爷它听到了,快走吧,回屋去吧!”
 傅靖渊没把她给拉走,顾清瑶先自己哭晕了,他抱着她回了房间。
 与此同时。
 医院走廊上。
 女人手持一把水果刀,眼神幽怨的盯着椅子上沉声睡着的男人。
 她一步一步朝着他靠近。
 最终站在他的身边,坐下,轻轻抬起他的一条手臂。
 她神情专注,水果刀的刀口对准男人手腕上的动脉。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男人身子一阵抖落。
 突然一个侧身,眼眸张开,看了眼面前的人,手臂自然的将她给揽紧:“怎么,睡不着吗?”
 南栀没说话,男人朝着她露出来一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黑色的脑袋靠上她的大腿,再一次的沉声睡去。
 紧紧拽紧手里的那一把刀,她心一横,便在男人的手腕处划了一刀。
 偏着头去看他的反应,男人眸子紧闭,一动不动,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血顺着他的手腕,一滴滴的滴到了椅子上,又滴到了地上。
 为什么?
 南栀怔住,明明流血了,她为什么没有感觉,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后来,好久好久之后,她才想明白,她割的是祁时宴的手,所以,她当然不会有感觉了。
 想清楚这一点,她眸子一动,手里的那一把刀,慢慢的朝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腕靠近,对准手腕上的血管处。
 锋利的刀口在黑夜里发出一道寒光。
 啪!
 手里的刀子被人给打掉了。
 祁时宴侧身,一只手去揽她:“走,送你回病房。”
 他没有表现出一分,很是自然的起身,将女人送进了病房里。
 她说热,睡不着,他便也坐在床边,贴心的替她扇着风,等到她彻底的睡下,才出了病房。
 等到人一离开,床上的人立即睁眼,流了那么多的血,他怎么能那样的若无其事,他就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吗,一点儿都,不痛吗?
 病房的外面。
 男人漆黑的眼眸扫向自己滴血的手腕,第一念头想的不是要不要去处理一下伤口,包扎一下。
 在病房前站了许久,他不是没感觉,也不是不痛,肉体凡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