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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外，陈一函的身影隔着薄薄的雨幕，落入沈惜的视线里。
他没有打伞，行色匆匆，手里掩着一个状似礼品袋的东西。
他一招手，迈上一辆出租车，车轮卷着雨水，汇入拥挤车流中。
看陈一函的模样，应该是商场里买了什么东西。
沈惜心里有些疑惑：他那种节俭的消费观念，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购物的？
正琢磨，一辆小跑车忽然刹在路边，车轮溅起的泥水，甩在沈惜的头发和脸颊，衣服上沾上成片的泥点子。
沈惜退了一步，对车上的人喊，“你干什么？停车不看人的吗？”
车里的人一听，按下车窗，咬着烟，“你怎么不说自己没长眼睛？站在路边干什么？”
那人说完，又扫了沈惜一眼。
她的湿发贴在脸颊，衣服也湿了，泥水一妆点，在暗影里看不出容颜。
她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像普通打工人。
车里传出一股浓浓的酒气，年轻的男人舌头也不利落。
沈惜很清楚，这种人，不要轻易招惹。
她沉默着往旁边走，没有与他再纠缠。
刚迈开腿，手臂被猛地拽住。
醉酒男来了劲头，不依不饶拉沈惜，“你别走，我车上有划痕，是不是刚才你刮的？”
沈惜狠狠挣了一下，一脚踹在他要害。
“啊呀，臭婊子！”醉酒男弯腰捂着裤裆，一手还在紧拽沈惜，“你别走，今天这事没完！”
路口的堵车没缓解，车子都纷纷堵在一旁在热闹。
陈一函的出租车也堵在其中，他一眼看到路边的情况。
沈惜挣开一只手，推打胡说八道的男人。
慌乱中，陈一函冲下车，一把推开醉酒男，并将沈惜护在身后。
“臭婊子，别以为有救兵我就怕你！你就说说，蹭了我的车，怎么办？”
沈惜争辩着，“我赤手空拳的，拿什么划你的车？”
醉酒男眼神晃了晃，“你的挎包有金属链，刚才我都看见了。”
陈一函一慌，看了眼跑车，按住沈惜，拼命使眼色。
又转头对男人道，“这位大哥，多少钱，我赔给你。”
“我呸！你赔得起吗？我这可是200万的保时捷！喷漆都要去国外！”醉酒男啐了一口，神色满是鄙视和无赖。
“你说个数，我先听听，大家时间都有限，这事我不想闹大的。”
陈一函又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畏惧，“大哥，好好商量一下吧。”
他说着，夺过沈惜的手机，将她按出110删除，“不能报警，这种人，我们得罪不起，谁来了都说不清，他们上面有的是人，咱们根本玩不过。”
陈一函越说越激动，一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是通红的。
沈惜心中一疼，“陈一函，你到底在怕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总不能没有说理的地方。”
陈一函听了她的话，泛出一个冷笑，“惜惜，我就这点本事，只想赔钱息事宁人。我现在这么忙，没时间与他们纠缠。”
醉酒男又啐了一口，咬着牙根，“给我两万，小娘们踹我命根子的事，我先不追究了。”
陈一函想了想，“一万五行不行？现金。”
醉酒男的嘴吧唧着，“看你也不像有钱人，一万六，我不还价了！”
话音刚落，路旁酒吧里，忽然跑出一个姑娘，“郭老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