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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绕过一团蠕动的灰雾，就听见几道刺耳的"吱呀"声："那小子的香火道有点门道，等他传道结束，抓来剖了，看看灵识里藏着什么宝贝。别急，先让他多传些道，等那些蝼蚁的求道心都聚成球，我们连他带球一起吞，能抵得上三个恒星系的养料！"
元彬的意识微微一顿，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水纹。
这是水德星君的"听风术"，能将思感网络里的杂音转化为可理解的语言。
下一刻，他听见更清晰的对话："龙蜓族那批幼巢快孵化了，等他们忙着护崽，我们就去端了他们的星核矿脉。记得把现场伪造成蛇鳞族干的，那老东西最恨蛇鳞族的毒雾。"
他这里与多脚怪的黏腻不同，充斥着冰冷的金属音与清脆的鸣笛声。
元彬游走在各个种族的信息节点间，看见龙蜓族用音波震荡收集信仰，蛇鳞族用毒雾侵蚀修士的求道心，甚至还有人类修士组成的"献道会"，专门把本族天才的灵识做成标本贩卖。
"寂灭境本源..."元彬在网络深处搜索着关键词，却只找到些模糊的传说："那是能让永生境强者突破桎梏的东西，藏在某个被遗忘的古星里。别找了，上回有个笨蛋去碰，被星核反噬成了渣。"
他抿紧嘴唇，意识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窜进龙蜓族的核心节点。
在多脚怪的信息里，他早记下了龙蜓族大长老的思感特征——那是一串高频音波组成的密码。
元彬指尖连点，将多脚怪计划袭击幼巢的信息，伪造成多脚怪高层的"内部通讯"，又附上蛇鳞族毒雾的气味特征。
做完这一切，他的意识突然一阵刺痛。
元彬猛地睁眼，额角已渗出冷汗——思感能的消耗远超预期，连水德星君的残魂都在识海虚弱地翻涌。
"花云。"他抬手召来正带着新一批修士布置香坛的花云，"去把涅盘境以上的修士都叫来。"
花云见他脸色发白，忙点头应下。
片刻后，十二道身影陆续赶来，其中有阴柔、灰袍老者，还有几个元彬昨日刚见过的化神修士。
"我要离开这方世界。"元彬开门见山，目光扫过众人，"但多脚怪不会善罢甘休，龙蜓族和蛇鳞族很快会打起来，外域种族的爪牙也会趁机渗透。"他顿了顿，"留下的，我传你们香火道的护道诀；跟我走的，我带你们去更广阔的星海——但前路有风险，可能永远回不来。"
十二人面面相觑。
灰袍老者率先抱拳："我这把老骨头，就跟着前辈闯闯！"阴柔指尖转着青铜灯，轻笑："我还没看够真正的大道，自然要走。"最年轻的白衫修士攥紧腰间玉佩："我妹妹被多脚怪抓去当养料，我要去讨个公道！"
元彬望着他们发亮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时，远处天际突然划过一道赤红光点，转瞬消失在星幕尽头。
他微微挑眉——那是星舰跃迁时的尾焰，能在亮蓝变星附近稳住状态的，可不多见。
"明日寅时，集合。"他转身走向花海深处，衣袂带起一阵清风，将众人的讨论声抛在身后。
而此刻，在距离亮蓝变星三百万公里的太空中，一艘锈迹斑斑的黄色星舰正剧烈震颤。
驾驶舱内，穿黄袍的中年人死死攥住操纵杆，额角青筋暴起。
仪表盘上的红色警报疯狂闪烁，他对着通讯器吼道："稳住反物质引擎！
再撑三分钟，老子就能定位到那道香火波动的源头——"
星舰外，亮蓝变星的高能粒子流如巨手般拍来，将舰身撞得转了个圈。
黄袍人额头重重磕在操作台上，却仍盯着屏幕上那个越来越清晰的金色光点，露出狼一样的笑容："找到了...水德星尊的传人，可算让老子追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