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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堂兄，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莫非……你也觉得这秦锦睿是个可造之材？”
墨瑾昱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吵死了。”
随即抬脚就走。
方淮序笑着追上去，依旧喋喋不休。
“别装了，我早看出来了，你对那醒黛姑娘有意思。你那个外室，该不会就是……”
他压低声音，似有意点破什么。
话还没说完，瞥见墨瑾昱侧脸冷得几乎结霜。
方淮序立马识趣地闭嘴，赶紧换话题。
“我听说，尹煊救了严家小姐，他亲自跳江把人捞上来。可那姑娘上岸的时候，衣服都没了，湿透贴身，还被人看见两人抱在一起。严尚书那古板，最护女儿，估计明天折子就能摆到父皇桌上了，参尹煊有伤风化。”
墨瑾昱轻轻挑了下眉梢，声音清冷：“说下去。”
方淮序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绽开灿烂的笑容。
他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
“今晚太子殿下喝得可真是尽兴，走路都要靠人两边架着才能走动。国公爷拿出了压箱底的好酒，结果被他们喝得一滴不剩！我嘛……”
他顿了顿，语气里透着得意。
“也得了父皇的恩准，今晚就住在这国公府里，不用回宫了。堂兄，这么巧，咱们顺路，能不能麻烦你捎我一段？我保证不吵不闹！”
太子驾临，满府上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因为方淮序来了，晚膳时这一大家子难得地聚齐在一处。
连平日忙得不见人影的长辈们都坐上了桌。
席间笑语不断，气氛热络得仿佛年节一般。
等墨瑾昱终于从宴席上脱身，天色早已漆黑一片。
桌上摆着一碗金丝枣泥粥，但显然已经凉了小半。
“小公爷。”
醒黛见他进来，垂首恭敬地行了一礼。
墨瑾昱抬眸冷冷扫了眼桌上的那碗粥。
“这粥，是你做的？”
醒黛轻轻点头。
“君亦姐姐说，您今晚可能会饮酒，若是空腹喝得太多，伤胃。奴婢就……就试着熬了一点养胃的粥，想着……或许您回来时能用上。”
她语气里藏着一丝忐忑，也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期盼。
这碗粥，是她悄悄熬了许久的。
她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一碗粥。
更是她想用来报答他的一点心意。
那一日，他从水火中将她救出，替她挡下了所有冷眼与生死之险。
这份恩情，她无以为报，只能以这样微薄的方式，悄悄递上一点暖意。
墨瑾昱没有言语，只缓缓走到软塌前坐下。
他抬起右手，食指微微勾了勾：“端过来。”
醒黛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可是……有些冷了，奴婢去灶上热一热，再端来也不迟。”
“我让你端过来。”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醒黛心头一紧，不敢再违抗。
“小公爷。”
她低声唤了一句，将粥递到他面前。
就在她靠近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原来他真的喝了不少。
她听说，太子驾临，国公爷拿出了珍藏多年的陈年佳酿。
而太子更是放开了喝，到最后几乎人事不省。
墨瑾昱掀起眼皮，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他的视线停在她唇上，停了片刻，又缓缓移到她捧着粥的手。
醒黛一愣，心跳猛地一滞。
